原以为戚承得破口大骂他找帮手,没想到这小子就一直躺着,不声不响的。躺到现在他们都到跟前了,也一点儿没有挪窝的意思。
戚绝猜不到就在刚才,郝东那一手飞天杏皮水的偷袭严重打击到了戚承的自信心,让他对自己这二十多年的苦练都产生了怀疑。这会儿这家伙简直有些心如死灰,自然也就动也懒得动。
看他那样子,戚绝有些担心他耍诈,干脆把郝东也拉的离开远了一些,这才走过去:
“当初我们的赌约上没说不能带帮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手下不在,但总归还是我赢了吧?”
结果戚承只是有气无力的瞄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旁边洛清河又凑了过来:“这小子就是你们在躲的人?他都这样了,你们可以放心啦。”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算是提醒了大家。郝东和戚绝的视线立刻就转移到了他身上,不过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洛清河。
洛清河开始还能嬉皮笑脸,渐渐的就感觉出尴尬来了。毕竟跟前俩人一副什么都猜出来的样子,他要再装傻,傻的就是他自己了。
“你们别这么看我啊,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真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
看看戚绝也好郝东也好,都没有想卖他账的意思,半天,他又憋出一句:“我真不能多说,不过可以告诉你们,这家伙马上会被送回去,起码短期内是不会再给你们制造麻烦了。”
“这家伙”当然是指戚承,洛清河也正指着他。
话说到这个程度,他是确实不能再说了。不过戚绝在听到他提到戚承之后,心里大约也就有了数,觉得应该是家里插手了。
于是戚绝点点头,拉起郝东就走:“那行,你去交差吧。我们就不多奉陪了。”
洛清河被戚绝的态度郁闷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你们这就走了?带上我啊!”
戚绝不理他,拉着郝东走的飞快,洛清河在后头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追上去。
一直到上了车,郝东才确定洛清河是真的没有跟来:“他真的不盯着咱们啦?”
戚绝点头:“应该是。既然他的目标是戚承,还是要把他送回去,以他的身手戚承是不可能偷跑的,肯定会被送到家。估计是家里长辈发话了吧,他这次折腾的有点大。”
戚家的家规之一是非必要的时候要低调,戚承上来就跟赵政硬碰硬了一次,这就已经违反了家规,拖到现在才被弄回去已经算是责罚轻的了。
郝东愣了一会儿,像是不太能转过弯来。毕竟戚承之前表现的挺嚣张的,结果就这么被弄回去了什么的,总觉得好像他们被个纸老虎给吓唬了……
随即郝东想到了另外个事儿:“对了,刚才戚承一直躺着没动,他不会是摔坏了吧?”
戚绝被这话逗的嘴角上扬,忍不住去胡噜郝东脑袋:“这你就别操心了,他好歹也是戚家人,那点儿高度还摔不到他。”
郝东扒拉了一把戚绝在自己头顶作祟的大手:“那他怎么不爬起来?地上很舒服?”
戚绝一本正经:“估计就是!”
戚绝显出一本正经神情的时候郝东总是搞不清他是在正经表达还是在开玩笑,这会儿也是,他忍不住追问:“真的?”
戚家看上去各个本事都很大,难道这就是他们家族的怪癖?
郝东的表情明显让戚绝心情很好,又胡噜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才挂档上路:“假的。他刚才那样子,大概是觉得自尊心受打击了吧。”
戚绝这会儿也意识到了,如果换了是他,输在常年打不赢的人手里,跟被人随便折腾一下就翻船相比,显然后者更会让人承受不住。
戚承本来就是对自己极度自负的性格,这种人骨子里其实通常还伴随着同样极度的自卑,任何超出掌控的情况都有可能导致他的思维钻牛角尖。
如果是对自己有利的,会助长他的自我膨胀;如果是对他有损害的,则会让他产生不可置信的情绪,进而甚至开始怀疑自我。
郝东的偷袭绝对是计划外的情况,但却获得了出乎意料的好效果,估计戚承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绝对过不去他自己心里这道坎。
郝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前小戚爷确实在逗自己玩儿,不由嘴都撅了起来:“又逗我!”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一个事儿:“那咱们这就算是不用再逃跑了?咱们现在就能回北京了?”
本来他们到处跑也就是为了躲避戚承的追踪,如今戚承不说不能再追踪,就连之前的赌约也已经输了,这个后顾之忧已经解决,那他们也就没必要再东躲西藏了。
一想到原本的内蒙之行这下跑了汤,郝东内心深处隐约还有些失望。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显得十分乖巧:“我们是不是要先联系下秦姐他们?他们也会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