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的眉头死死的挑了起来,发际边儿的青筋都隐隐的暴露出来,表情隐忍着,咬紧了自己的牙根儿,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话儿,“天幻,你是怎么知道夫人给我姨娘下了绝育散,恩?”
天幻的表情微微i的闪动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儿不自然,却还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对楚婳说道,“奴婢不敢欺瞒小姐,当时奴婢正在夫人那边儿当差,夫人给隋嬷嬷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奴婢就在门外儿,听得是个清清楚楚。”
楚婳的眉梢儿轻轻挑起,就吓得天幻的表情彻底变了色,猛地一下又跪倒在了楚婳的脚边儿,止不住的对着楚婳磕头,嘴巴里面还不停的念叨着,“小姐您别生u奴婢的气儿,当时奴婢还在夫人那边儿当值,只要是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奴婢怎么可能有违背她的那个胆子呢?小姐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也算是对小姐您还有点儿作用,小姐您别生气。”
楚婳倏地一下,不再紧绷着脸,笑了起来,温婉而恬静,柔声细语的对天幻说道,“天幻你放心吧,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既然当时是马氏身边儿的丫鬟,当然是要事事以马氏马首是瞻,若是你真的在马氏身边儿当值的时候还巴望着我们这边儿,就算是你告诉了我马氏要害我姨娘的事情,我对你也只是感激,但是却未必肯信任你这个人,所以你放心吧,我没有任何要责怪你的意思,你只管继续说下去就好。”
天幻哽咽着看着楚婳,似乎是被楚婳这一番让她感动的话儿给闹的个眼泪奔涌。
楚婳温柔的拍了拍天幻的脸蛋儿,又把天幻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傻丫头,别哭了,你就再继续说说到底儿是怎么回事儿就成了。”
天幻感动的看着楚婳看了半晌,似乎就是恨不得给楚婳从此就赴汤蹈火都行一样,楚婳的心里掠过一丝的嘲讽,当个婊子还想立着贞节牌坊,既然有跟自己这个新主出卖旧主的习惯,谁能保证今后不会跟另一个新主出卖自己如今这个旧主呢?
可是这些,楚婳自然是不会说出来,毕竟天幻别的说的可能是有什么出入,可是那句话确实是说的一点儿不错,她对于自己,确实是还有着极大的作用,起码现在,还不能跟她撕破脸皮,还不能把她给怎么样。
天幻抬起手,用袖子胡乱的在自己i的脸上抹了几下,直起身子,对楚婳继续说道,“小姐,其实夫人给柔姨娘下绝育散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当时您出生之后,我当初还在夫人身边儿伺候的时候曾经听嬷嬷说过,当时夫人在小姐您出生之后还并没有给柔姨娘下绝育散,只是给柔姨娘的药膳,还有膳食动了些手脚,加了很多寒气大的东西,让柔姨娘生产之后畏寒的症状日益明显,小姐您还没出阁,可能不怎么知道这女子受寒的后果。”
天幻还没说完,楚婳的脸色就变了,她经历了一个前生今世,她曾经也是个完整的女人,也曾成为过别人的娘子,也曾成为过孩子的娘亲,她自然是知道女子一旦受寒会有什么样惨重的后果,当时在萧启夺的身边儿,可是没少有女人给自己下那些子恶心的东西,在找了太医看过之后,其中一半儿都是寒气极大的药物,她自然明白食用多了,女子是再无法受孕的。
天幻止住了话头儿,偷偷的瞄了瞄楚婳的脸色,生怕楚婳的脾气又上来了,小声儿的叫着楚婳,“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楚婳像是突然缓过神儿来一样,尴尬的笑了笑,对天幻扬起一抹难看的笑意,“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天幻清了清嗓子,楚婳的眼神儿飘忽,在天幻眼里,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本就不应该知道那些成婚后的妇女所知道的那些房事秘闻,这个天幻还没有到可以信任到无所顾忌的地步,楚婳仔细的盯着天幻,就想在天花的脸上看出来个所以然。
天幻继续说道,“女子一旦受寒,对女子的身子是有着极大的危害的,若是在女子生育之后或是小产之后受了寒气儿过重,那就是以后很难再次受孕了,在这之后,夫人又担心柔姨娘会调理好身子再次受孕,这才在最近不久的时候,又给柔姨娘下了绝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