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盛宴惊变
2015-10-14 作者: 风行末端
第十三章 盛宴惊变
陈府为沐风城的将士们举行的壮行酒宴设在说唱坊的大厅里,女眷们的则被分开安顿在舞坊的大厅。
此时那些舞姬们虽然一个个技巧娴熟,长袖善挥,然而舞姿却总觉得差了一点神,少了一丝魅。也是,女人的天敌是女人,没有男人的世界,女人对于女人连伪装都不用了,于是,赏舞的冷漠,弄舞的消极。
徐锦溦的位置被摆到了门口,和她相邻的还有平阳开国公府的一位庶出的小五娘和抚远将军府的一位表姑娘,估计也是和她一样揣着小心思巴巴的跟着来相看郎君的,然而再怎么却是想不到她们几乎都见不到那些郎君们的面,只能在初进前院的时候远远的看一眼。就这样还不知看到的是何许人也。
徐寒溦此时和徐锦溦也是一样的心事,她本是也想借这个机会来看看陈玉的模样,顺便带了古琴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不想连陈玉的面都没见着。不过她不像徐锦溦那样懊恼,她相信,既然陈府处心积虑的上门求亲,又为他安排了这个盛宴,那么,她就一定看得到陈玉。
正思忖间舞坊的管事走了进来,屏退了那些有气无力的舞姬,在大厅中央的空地上拱手作揖一圈,说道:“下面是我们舞坊头牌红娘子紫娟给各位夫人小娘子们带来的一曲香炉旋舞,就让这缕缕香气和着美人欲飞的仙姿给冷辉的战事添一缕温情吧!我们有请陈玉陈校尉为我们抬上香炉,点上熏香。”
话音刚落,陈玉已随一个男子抬了青铜香炉进来,放在屋子中央。
徐寒溦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偷偷睃了眼陈玉,又接着吃了一惊:这不就是那个一年前从无赖手里救过自己的小郎君吗?只是一年后的他较之以前更沉稳更英武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玉坚持到徐府提亲,并且屡败屡试,她定定的注视着他的侧影,也忘了羞涩和回避。
陈玉点燃了熏香,又作揖一圈,从容的退了出来。
几十双眼睛目送着陈玉的离去,仿佛他比紫娟的旋舞更好看,不知道内情的小娘子们还在那巴巴的流口水,知道内情的却把眼睛投向了徐寒溦,徐锦溦也将眼神投向了自己姐姐,只是她不再嫉妒气恼,她现在脑中全是那个在朝阳下徐徐的伸展着四肢,满身熠熠生辉的俊朗的人儿刘明昊。
陈玉出了舞坊,长出了一口气,又直奔说唱坊。
此时酒宴正酣。刘裕刘太尉坐了首席,定远侯陈老爷子因年龄的关系,也因陈玉亲事的关系坐了下首,下面依次是刘明昊,刚回来的陈玉等人,对面则是齐越王世子沈笴,定远侯府郎君徐宇辉,平阳开国公府的郎君秦骊,抚远将军府的张风驰等人。
刘太尉频频举杯邀徐老爷共饮,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讲着当前的战事,台上,一半老的说唱先生正在讲《大将白起》:“公元280年,秦军三路进军楚国,其中一路正是百战百胜的将军白起。。。。。。”
“不知定远侯对大将白起此人怎么看?”刘太尉听着说书,试探的问着。还没等徐老爷搭话,张风驰已端了酒杯走到对面的太尉桌前,恭敬的说道:
“久闻太尉威名,今日有幸能得太尉为我等壮行,三生有幸,此次我等出征一定尽忠为国,为太尉效犬马之劳,为表风驰敬仰之意,请太尉接受风驰借花献佛,饮此一杯。”说完微微侧身,举杯入唇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扫了他的弟兄们一眼,但见沈笴黑了脸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秦骊则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刘太尉心下大喜,为太尉效犬马之劳而不是为安帝,这话若放在朝堂上说可是大不敬,可现在不是只是个壮行宴吗?他就想放纵这种言论,借这些人这些言论给自己造造舆论,壮壮声威。虽然他现在还有所顾忌,什么都打着安帝的幌子,可内心里,他早已唯我独尊,不下一千次意念着拉下皇帝自己上位的情形。这张风驰的马屁拍的他可是真舒服。
刘太尉内心熨帖表面却是波澜不惊的端起酒杯道:“难得你这片忠心,只是我们都是在报效国家,为朝廷尽忠。好儿郎就该驰骋沙场,我等着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消息。”
陈玉也举了酒跪到太尉舅舅桌边,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又斟满了酒,来到徐老爷桌边道:“小辈陈玉前段时间不太懂事,多有得罪,只是因为陈玉乃性情中人,素不知胆怯退缩,给府上增添了一些麻烦,还望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小辈在此愿自罚酒三杯,希望侯爷既往不咎。”说完,一气连饮三杯,然后又斟满一杯:“这一杯我敬侯爷,以表陈玉一直以来对侯爷的仰慕之情。希望侯爷略赏薄面。”
定远侯徐老爷早瞧中了陈玉轩昂的气宇,不卑不亢的谈吐,现下,又有刘太尉给他造势,即使不领陈玉的情,也要给太尉面子啊。徐老爷似乎看到了自家光辉的未来,也看到了自己爱女的幸福圆满。于是说道:
“陈校尉少年英雄,血气方刚,老朽欣赏的很,哪有什么计较之说。这杯酒也祝你来日大放异彩,前途无量!”语毕举杯满饮。
《大将白起》的故事已接近尾声了,酒宴上的一个个人也渐渐喝的醉眼朦胧了,于是说书的兀自在那里说,饮酒的兀自在那里饮。
白起的故事说完,就该杜云倾出场结束宴会了,此时的杜云倾一身水蓝男式长衫,简单挽了发髻,手拿折扇站在台后,正偸望着台下两长溜酒桌发怵,小乔的扮演者陆纹捅了捅她,说道:“怎么,不敢上台啊,看你训我的时候厉害,想不到此刻倒是我比你气定神闲。”
“你是无知者无畏!”杜云倾白了她一眼。
“说谁呢?我叫你损我!我叫你损我!”陆纹一边说笑着一边追着去挠杜云倾的咯吱窝。
“哎哟,好妹妹,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不敢说你了。”杜云倾一边躲一边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