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昊明显的感觉得到他的压迫感,他却倔强的不愿避开他的目光。为了杜云倾,他可以见神杀神,遇佛杀佛,他就是她的保护伞。想到这些,他似乎就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刘明昊接过那个叫小会子凌空扔过的马鞭,神容整肃,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小兄弟,别弄得那么紧张,我们只是切磋切磋,点到为止。”司马季度还是含笑的说道。
刘明昊也不答话,马鞭一指,直取司马季度的心窝。司马季度一个仰身,马鞭擦着他的胸前掠过。等刘明昊还没收回马鞭,司马季度已一个闪身欺近刘明昊身边,刘明昊惊诧于他的敏捷,随即移形换位,堪堪避过司马季度扫过来的马鞭。两个人的动作都迅速的几乎让人无法看清。
刘明昊开始还在想着为杜云倾而战,此时,遇见了真正的高手,他脑中再也容不下任何的私心杂念了,只在每一招来往之间迅捷的思考着攻防。两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较量着,周围围观的人也看的目不转睛,屏神敛息,唯恐一个不小心惊扰了这一对酣战的勇士。
杜云倾也看得目瞪口呆,唯恐刘明昊输掉了,她握紧的拳头里,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自知。
陆纹则是看的一脸的迷惘,这仗是因她而起,现在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刻了,他却开始忐忑,等会该怎么和他们交待。
两人都是棋逢对手,高手过招,拼的是意志,遇敌越强,自己则越勇。刘明昊自十五岁起跟着义父刘道规驰骋沙场,不知积累了多少对敌经验,加之自己酷爱研究武学,很少遇见如此强悍的对手,于是更惊诧于对手武功招式的卓绝,内力蕴藏的深厚。外人看不出来,他自己却明显的感觉有一点力不从心了。然而他倔强的本性却上来了,他今天一定要探出对手的底线。
司马季度对这个小兄弟也是佩服不已,他祖父司马晞是个武痴,虽历经磨难,却对武学孜孜不倦,传到他手上的武功招式,内功心法都是经过了三代人的沉淀的,自己长成这二十三年来就未遇到过敌手,而面前这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年龄,却能接下他近百招,还如此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心下里不由得对他更加爱惜。手下的攻势也稍微放缓了一点。
刘明昊明显的感觉出了对手的相让,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于是高声叫道:“兄台这是瞧不起在下了吗?在下即使学艺再不精,也不想战场受侮辱。兄台究竟是否真心较量?”
司马季度听得刘明昊的呼声,也觉汗颜,尊重对手,就要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于是他重新又压上了九成的功力。
两人就这样心心相惜着,而抬手发出每一招都是惊涛骇浪,两人俱是不动声色,外人却看得焦躁不已,盼着早点分出个强弱胜负。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围高喊:“明昊小……小将军,又有新兵到……到了。这是谁……谁找你麻烦?本……本县令要好……好好治他。”
本来两人正战在高潮,被这个结巴一叫,俱泄了气一般,各自分开。旁边众人既觉得大煞风景,又觉得好笑。但大家都认得这是沐风城的父母官何大人,也没人敢笑出声,众人见过礼后一哄而散,只留下杜云倾和陆纹跟县令见过礼后,还站在刘明昊的身后。
司马季度跳开后,上下打量了刘明昊几眼,然后啧啧称赞道:“原来是驰名西线战圈的玉面小将军刘明昊啊,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将门虎子,刘道规将军教子有方啊。佩服!佩服!”
“敢问兄台……?”刘明昊不明白对方何以对他的底细如此清楚。
“愚兄复姓司马,排行老四,就叫我司马季吧,你先去忙公事吧,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转向旁边,边说边走:“唐兄,小会子,我们走!”
那唐姓男子还不甘心的回头望了望陆纹,却也只好随了司马季度往外走。
那结巴看他们三人潇洒的蹬上圈外的马车,对他这个县令无礼的看都不看一眼,顿时气结。一跃身,挡在马车前,
“何方刁民,如……如此狂妄,还不下马,见……见过本县。”
那小会子怒喝一声:“大胆!”扬鞭催马。
结巴何大人见小会子真敢纵马冲向他,赶紧闪到旁边,气急败坏的骂道:“好个刁……刁民,下次撞到本……本官手里,看……看本官怎么收……收拾你。”
刘明昊走到杜云倾和陆纹身边,轻声说道:“好了,他们走了,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杜云倾被这结巴结的难受,于是把目光从马车转向陆纹,只见陆纹好似非常无辜的说道:“什么怎么样啊?他没对我们做什么呀?”
两人一听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群人为她闹了半天,当事人竟没事似的说,他没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