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知道我前世做什么的吗?做设计的!”杜云倾心中暗自得意,出口的却是:“师傅过奖了!和师傅比差远了。那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啊?”
“好的,你等一下,我给你写个单,你看一下,签个名,至于价钱,你明天再来和掌柜的谈,明天一早我就帮你下料去。”那师傅一边说,一边去找客户簿。
杜云倾等着看完了下料簿,签了名,留了定金,才施施然出门。
门外那个夜行人见杜云倾出门,走远,才又吊在后面,玉饰坊与锦绣衣坊只隔了一条小巷,中间有几个散摊。司马季度装模作样在一个玩具散摊上挑挑拣拣,见杜云倾进了婚嫁坊大门,那夜行人才返身没入黑暗,他也即刻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也尾随着那人没入黑暗。
那人来到齐越王府不走正道却逾墙而入,司马季度也跟着他逾墙而入,就见那人进入了一间守备森严的屋子,里面影影绰绰的看得到三四个人影。司马季度无法接近那屋子,只看得到他们窗上透出的人影,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无奈之下,他只好先静静的伏在那里。
屋子里,沈王爷正满面怒容指着跪在面前的那个夜行人骂着:“你说你,你有什么用?让你去查一个小娘子,乐坊就那么两个人你都搞不定,你说你是怎么办事的?”
“回王爷的话,都是小的太过小心,前几天乐坊本没什么人,小的进去过一趟,翻检过一些东西也没见什么可以证明那小娘子身份的物证,这几天小的也一直盯着,可那小娘子也没什么反常举动啊,她就和一般的媒婆没什么两样,往来于陈府和徐府说媒,再就是忙着她的婚嫁坊开张的事情。小的想,也许这杜媒婆真没什么问题。”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谁告诉你她一定有问题了,我只是想让你查查她的来历。她是哪里人氏,父母是谁?你查出来了吗?废物!”沈王爷厌恶的挥挥手,“下去吧,明天换人去查。”
那夜行人起身走之前忽然说道:“小的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那旁边立着的一个长脸汉子见王爷阴着个脸,便踢了那人一脚说道。
“小的看到一个面容气度不凡的男子几次故意接近那杜娘子,此人好像有时歇在东街的武陵王府,不知和王府有什么关系。只是小的负责查杜娘子,所以没有时间盯那个人。”
那人说完,垂首立在那儿。
沈王爷背着手在房间踱了几步,停下,回头对那长脸男人说道:“长庚,你是跟着我身边最久的人,你从明天起盯着武陵王府,可能是小王爷司马季度过来了,朝中现在对小王爷的呼声越来越高,你可马虎不得。这三四天皇城不知怎么也没消息传来。”
“长庚一定尽心尽力,死而后已,王爷放心,我一定盯死武陵王府。”沈长庚一脸狠绝说道。
沈王爷转身又对那夜行人说道:“念你发现小王爷出现在沐风城一事有功,继续访查杜娘子吧,一定要搞清楚她的身世,否则,让她埋在太尉身边恐怕就是一颗毒钉子。”
那夜行人下去了,王爷又转向和沈长庚站在一起的一直沉默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秦翔,你对这杜娘子怎么看?”
“回王爷,小的认为,目前这杜娘子只是专心她的事业,似乎心无旁骛,对我们或者说对太尉大人都够不成什么威胁,我们似乎可暂时不用管她,倒是这小王爷,他离开皇城,前往沐风城,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或者嗅到了什么味?他怎么会这么敏感,我们是不是哪里疏漏了?”秦翔一直呆在齐越王府,很得沈王爷看重,相当于沈王爷的军师,连世子沈笴有时都要忌惮他三分。
“参加那次谋刺武陵王妃的行动的人除了几个心腹大多都被灭口了啊,究竟是哪里疏漏了?是不是他们跟自己有联系的人透漏了什么?”沈王爷疑惑的看向沈长庚。
“不会啊,那些人在沐风城都是无亲无故的啊。”沈长庚赶忙辩护道,这事是他负责的,生怕沈王爷又怪罪到他头上。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我想起来,还有一人,孙耗子他偶尔到碧琼酒楼和那东家喝酒,我们后来查到,本想去灭了碧琼酒楼东家的口,不想世子爷那天先我们一步去封了碧琼酒楼,惊走了那东家。除此以外,没什么尾巴了。”
“这一条尾巴都够坏事了,从现在起,全力追查碧琼酒楼东家的下落,见到之后,格杀勿论。”沈王爷阴森森的下令到。
司马季度在对面屋顶看着鱼贯而出的几个人,就着灯光,认准了他们的模样,知道今天终究探不出什么内容了,于是悄悄的隐了身,撤出了齐越王府。
夜深人静了,再找玉饰坊的掌柜估计也没什么效果,自己的计划又被破坏了,看来只能明天再办了,司马季度苦笑着迅疾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