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自己的路就不劳唐郎君操心了,我们自会修葺,至于不方便,也没那么严重吧,一墙之隔,绕个门就过来了。西院的大门今天就会开好。”杜云倾看着唐照壁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也觉得可笑。
“怎么啦?还不舒服?就这点事,再正常不过,还这么计较?”杜云倾追问了一句。
“你们那个孙管事也不好!”唐照壁气哼哼的也不说原因。
杜云倾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唐照壁不只是为这个不舒服,不知为啥还是吃了孙敢的一点亏吧,可能吃的都有苦说不出,瞧他那跟孙幽一样的孩子气的样子,她想笑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于是向陆纹使个眼色。
陆纹何其灵通,她放下红绳作势要走:“这孙管事越来越不像话,谁都敢得罪,我去问问他,为什么要怠慢我们的客人?”
唐照壁赶紧叫住她:“陆掌柜,你别去,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如果你们在墙上开一扇门,说不定我的气就能匀一点。”
杜云倾见唐照壁这么在意这堵墙,于是也说道:“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但墙是一定要隔的。先把后面的墙筑起来再说吧。”她一边说一边又朝唐照壁来时的路望了望,她有点奇怪,这两个经常同进同出的朋友,今天步调咋就乱了,那个司马倍二怎么没来?
杜云倾没望到倍二,倒是把个徐锦溦又望来了。
后天才是刘明昊休息的日子,徐锦溦在家里却是一天也呆不住。她担心杜云倾后天不上徐府的门,更担心难得见到刘明昊。她整天满脑子都是装的“刘明昊”三个字,她在记忆中一遍遍回放那张熠熠生辉的图像,那张长眉入鬓的粉妆玉琢的脸,他窄袖锦服飒爽的风姿。她被折磨得坐卧不安。
二姨娘见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也觉得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劝他耐下性子等待,说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的事,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徐锦溦热切的问自己的亲娘,为什么一定要等徐寒溦的婚事定了,才能轮到自己的亲事被提上日程。
二姨娘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寒微毕竟比你大,哪有大的亲事还没定就又急着操办小的亲事的,这样要被别人笑话,要被众人说闲话的。”
“我为什么怕别人笑话,我喜欢的是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在乎别人说闲话。”徐锦溦赌气的说道。
“你不怕,徐府怕啊。徐府是高门大户,断不能因为你的亲事而沦为大家的笑柄。再说,你也等不了多久了,六娘子的亲事这两个月差不多就定下来了,你着的是哪门子急啊?”二姨娘对自己女儿的急躁也有不满。
徐锦溦是真觉得好像再晚一步刘明昊就被别人抢走了似的,她就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她迫切的希望徐寒溦的亲事能早日顺顺利利的定下来,她从没如此真心的祝愿过她。
一大早,徐锦溦就抱着渺茫的希望来到婚嫁坊,希望看到刘明昊忽然散值,来到了这里,而她也正好可以又一次“巧遇’她。
谁知才进门,刚转到后院,就被孙敢扔过来的一团泥灰摔个正着,刻意换过的裙子全都弄脏了。徐锦溦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孙敢要说论行军打仗还行,对付小郎君犹还勉强,对付小娘子,他更是没一点办法。看着徐锦溦欲扁不扁的嘴巴,自责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慌得一个劲儿的拱手赔礼。
徐锦溦怨怒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提了裙子就委屈跑向院子里去告状。。
杜云倾真是头大了,孙敢一早上就被投诉两次,她一早上就是在那里赔礼道歉。她该怎么摆平这件事啊?她想护短,可那两人坐在那里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想到也都不舒坦啊!
杜云倾让陆纹领徐锦溦处理好衣裳,又打发人叫来孙敢,几个人面对面的,也不好太责怪孙敢,毕竟他不是故意的。
孙敢虽不是那种会逢迎巴结巧舌如簧的人,但心底实诚。他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家,心里正一百个歉意,此时也不用杜云倾责备或者交代,踏前一步,一拱手,直通通的就说道:“孙敢无意中冒犯二位,还请二位见谅。今后二位但凡有什么麻烦事,或招谁欺负了,孙敢责无旁贷,一定替你们讨回公道。二位放心,你们的事,孙敢全包了。”
徐锦溦一听,破涕为笑:暗道:“这是道的哪门子歉,难不成,她要嫁不出去,他也包了。
唐照壁一听就知道这是老实人的实诚话,也不跟他计较了。
须不知孙敢这几句实诚话,今后还真是无意中给他自己找了好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