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办?抬头嫁女,低头娶媳,杜云倾这代表男方的媒人,也只能低声下气的检讨自责了。但这些礼物却是万不能拿回去的,这样不仅让陈府刘氏不悦(当然这事刘氏也要负主要责任,请媒应该是刘氏的事啊),拖延了后面纳征和请期的时间,也砸了自己婚嫁坊的招牌啊,还没开张就被退货,今后她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去说媒。
杜云倾跟曾氏告了半天的假,要求礼物先留在府里,她会尽快回陈府,然后在半天之内回复徐府。
此时刘明昊也受不了客房那些婢女仆妇的偷窥和指指点点,随了杜云倾出了徐府。
怎么办?外面正细雨纷飞,此时再到陈府是否就能一定解决问题呢?
杜云倾茫然的站在徐府大门口,望着对面高高的武陵王府院墙里面的桃李枝桠,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怀着侥幸的心理和刘明昊说道:“刘小将军,上次司马郎君好像说他借住在武陵王府,是吧?武陵王府和侯府既然这么近,他们说不定也是相熟的,不如我们去找他帮忙看看,找个相熟的女眷出来作为女方的媒人,也未尝不可啊。”
“只是不知司马郎君会不会帮这个忙,毕竟他是个大男人啊,他会管这些三姑六婆的事吗?”刘明昊不肯定的说道。
“怎么就不行了,有媒婆就有媒公,皇上有时还赐婚呢,那不一样是媒公,先看看吧,死马权当活马医。”说完率先就朝武陵王府的门口走。
隔了一条马路的斜对门的武陵王府看着很近,走起来也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杜云倾和刘明昊来到大门口,让守门的去通传,守门的被弄的莫名其妙:“我们这里哪有借住的司马郎君啊?还排行老四的,司马王爷倒是有一个,你们不会是找王爷的吧?”
杜云倾和刘明昊两人面面相觑,究竟是谁弄错了?可是已经都来了,就又央求道:“那麻烦你进去问问,是否有个排行老四的司马郎君借住在这吧?”
那守门的下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一会儿又急急的赶出来道:“王爷不在,不过的确有一个司马郎君借住在此,是我们王爷的族弟。
杜云倾心想着,原来这司马郎君还是皇亲国戚呢,还真是小瞧不得。
进得王府,但见府内院深人稀,像是久不住人似的,少数的几个仆从礼貌而守矩,不像侯府的那些下人,指指点点,或偷偷张望或窃窃私语。
顺着院子里一条通往客房的青石板的路,杜云倾惊讶的发现,那些路边墙角,到处都栽着一丛丛的指甲花,花茎粗壮齐腰,都生长得整整齐齐,倒不像是新种的。虽然此时还没到开花的季节,但可以想象它开花时的盛况。
她又想到自己怀揣的那块指甲花的玉佩,会不会和这些有关呢?想了想又摇头,好像也不可能,如果真有联系,这武陵王府好好的立在这沐风城,而自己在这沐风城出出进进居然没人认识自己。不太可能啊!
杜云倾暗嘲自己真是妄想,大概是想找亲人想疯了,失去了前世的亲人,这世逮着谁都想乱认亲,唉,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
经过一片指甲花丛和几株桃李树后,杜云倾和刘明昊来到了王府客房。
司马季度已等在那里了,唐照壁居然也在。几人寒暄过后,杜云倾就直奔主题,说了自己的来意。
司马季度含笑的问道:“那是要我去做这个媒公呢?还是要我帮你去找人?”
杜云倾无奈的说道:“怎么都好,但不知司马郎君能不能帮云倾这个忙?”
司马季度摇摇头嘲弄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这些习俗你都不懂,你这媒坊怎么开啊,别以为光是《史记》读的好,就一切都能做好了。你做媒婆资历尚浅啊!”
杜云倾被人揭短,有点恼羞成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气恼的盯着他发着狠:“你帮是不帮?”
司马季度笑意更深:“你是求人帮忙的吗?怎么要求人的比要帮人的还横啊!老夫子说得还真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他意思是答应帮忙了,她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也缓和了神情,骨子里戏谑的天性抬头,于是随口接了一句:“那是他老人家四处游历,不务正业,没有银子,当然难养活夫人和孩子了。”
几个男人一听俱是大笑起来,特别是唐照壁,刚喝了一口茶,闻言全都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