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倾觉得这王妃话真多,为孩子求门亲事,居然能扯这么远,于是也就随口附和道:“是啊,像太尉这般的豪杰只怕当代没几个能超越。”
那王妃更上劲了:“其实说到这刘太尉,不是本王妃要夸他,人的确不错的,撇开位高权重有本事不说,那心思也是细腻的无可挑剔,就说送杜娘子这婚嫁坊……”
“那不是太尉送的,是通过太尉买下来的。”杜云倾最不爱这些人歪曲事实,于是打断了齐越王妃的话说道。
“好吧,买的就买的,太尉可是为你考虑了今后的衣食饭碗……”王妃也不顾杜云倾不高兴,自顾自的说道。
“那也得我有本事守的住。”杜云倾又打断了她的话,心里烦躁。
“好吧,我们撇开这个也不说,那太尉给你赎回的手镯呢?那可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平常的女子谁在太尉眼里?哪个男子有这么缜密精巧的心思。”齐越王妃终于说到了正题了。
杜云倾终于隐约的知道齐越王妃要说什么了,感情是来给刘太尉当说客的。这究竟谁是媒婆啊。
杜云倾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这太尉替人赎了个手镯就昭告天下,这心思真是缜密精巧呢?”
“谁说昭告天下了?只有我们知道。”王妃急忙辩解。
“小女子只是去当了个手镯,当铺不声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如今不仅你们知道,太尉也知道,想来我一直是处入被跟踪被监视之中。这种缜密细腻不知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呢!”杜云倾嘲讽的说道。
王妃赶紧辩解道:“我们也都是为你好,为太尉好,你想你一个弱女子,如果不靠太尉的庇护,将何以立足,何以生存?”
杜云倾冷冷的说道:“这朗朗乾坤,如果没有那些心怀叵测,阴谋诡计的人在暗中弄些动作,我想没有谁的生存会受到威胁。王妃和太尉的好意我领了,我想我用不着王府和太尉的庇佑,你们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顿了顿又说道:“小女子还得告诉王妃一件事,那手镯是太尉赎回的没错,但是是小女子从太尉手中买回来的。小女子欠太尉的钱这几天就会全部还清。不劳挂心,不知王妃还有没有什么要紧事,不然小女子也不强留了,我婚嫁坊刚刚开张,要做的事还很多。”
王妃见杜云倾似乎要翻脸送客了,她也不想自己自作主张把事情弄得太僵,以免到时太尉动怒。好在都只是敲了一下边鼓,还没真正进入正题,事情挽回还来得及。
于是王妃赶紧救场道:“我不过也就是说说,我只是来为孩子们请媒的,那曾想到扯了那么远。但不知杜娘子这里请媒的规矩咋样?”
杜云倾听王妃扯开话题,脸色再次和缓下来,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王妃将要请媒的子女姓名及年龄和大致要求在这里登记下来。”顿了顿,又意有所指的说道:“翩月坊承诺,这些资料绝不会泄露出去。王妃尽可放心。”
王妃哪有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然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哪天太尉对她不上心了,看她再怎么嚣张。是以也没接着她的话说,而是拿着涂了一点红色封面的本子,大致登记了一下。
春秀又递过蓝色的本子说道:“请王妃将郎君的资料登记在这个册子上。”
王妃将册子扔到桌上说道:“我们家郎君们都已有婚约,风驰,你就登个记吧,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没个娘操心,这亲事也不知拖到什么时候?”
那张风驰虽然言语稍少,岂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作为和事佬就中间转个弯吧,于是也不多说什么,拿过册子,登了记,然后将一百两银子一起交换春秀。
王妃道:“我们家是女郎,打赏就由男方到时安置吧。”说完起身准备走人。
杜云倾也不强留,送瘟神一样恨不得她立马从面前消失。
倒是张风驰,颇觉对不住杜云倾似的,回头歉疚的和杜云倾笑了笑,算是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