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将杜娘子上身稍微抬高点,不要乱动他,将她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我马上就回了。边说边往外跑去。
花争艳看向杜云倾,杜云倾此时已睁开了眼睛,抱歉的朝她笑了笑道:“花小娘子。真是劳烦你了,我记得你!”
“我也记得杜娘子,是你让我免于嫁给那个七十老翁为妾,谢谢你,现在能这么近照顾杜娘子,是我的福分。”
说着大声吩咐看门的使女们拿来水和布片,守好门,于是她开始解杜云倾的衣服。
她看着那止血带都被血染红了,她不明白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弄得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不敢解开那缠得整整齐齐的止血带,只是细心的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
时间漫长难熬的象刀在身上割着,杜云倾闭着眼一下也不想动。
花争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些市井见闻,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杜云倾痛得难受,只能用沉静的不动不说来减轻自己的痛苦,看着似睡熟了一般。
绿如意匆匆忙忙的拿着药奔进来,说道:“我拿药来了,快把杜娘子扶起来上药。”奔到床边就欲将杜娘子拉起来。
花争艳赶紧伸出一只手挡着她道:“你没看到杜娘子伤着吗?这样流着血你乱动她,不怕她的血流光了吗?”
绿如意看着杜云倾左肩下鲜红的止血带,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马上改口道:“瞧我这一紧张,脑子就乱了,都没想到,幸亏有你冷静的呆在这。怎么,杜娘子睡着了吗?那我这药岂不白拿来了?”
“可能是疼晕了吧,就先不要给她上药了,郎中说不定都已到门口了。”花争艳说道。
“那也行,你抱累了吗?要不我来换换你?”绿如意说道。
杜云倾一下紧张起来,她一方面感激她的热心,另一方面,她真是怕了这绿娘子的蛮劲,看着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娘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手劲,扯得她真是苦不堪言。
正在这时,陆纹急惶惶的回来了,外面早有使女告诉她今天发生的情况了。
刚进房门,她就被房间肃穆的气氛感染了,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伤口怎么会突然开裂的?发生什么事了?”转头又和绿如意招呼道:“绿总管也在啊,谢谢你们陪我姐姐!”
杜云倾听到陆纹的声音,心下放宽了许多。
陆纹拿了被子,塞在花争艳的胳膊下,和善的一笑道:“刚才我在外面听说你了,谢谢你帮我姐姐,她现在不能乱动,还得劳烦你帮忙抱一会。”
花争艳也回了个善意的微笑道:“没什么,只要我能帮得到!”
陆纹又走到门口,吩咐使女们等会要用的东西,就见春秀大汗淋漓的奔回来了。
陆纹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去请女郎中的吗?你请的人呢?”
春秀走进房门,说道:“我也疑惑,我找到城东那个女郎中家,她说,其实她不是郎中,只是她祖上曾是郎中,她略懂一点罢了,她还说上次她腿摔断了,根本就没给我们坊主换过药。”
“怎么会这样?那上次是谁替坊主换的药?现在怎么办?崔郎中马上就要到了,得找个人配合他啊。”陆纹焦急道。
“要不我来帮忙吧?”绿如意自告奋勇道。
杜云倾不知道怎么本能的又开始有丝不安。她下意思的抓紧了花争艳的手。
几个人还没商量好,崔郎中已经到了。
陆纹也顾不到问她上次换药的究竟是谁,只催着他快帮杜云倾处理伤口。
崔郎中将一包药交给孙敢,让人赶紧去煮开,说是能止痛的,然后使杜娘子先服用,后再慢慢的清理伤口,换止血带。
孙敢陪着崔郎中在屋外分药,弄止血带,陆纹和春秀则在屋里商量着怎么弄杜云倾。
春秀说道:“掌柜的,恕我不能帮忙了,我真的晕血,我去外间帮忙好了。”
陆纹无奈的看了看绿如意道:“现在只好劳烦绿总管了。”
外面的汤药端进来了,杜云倾闭着眼由陆纹喂完。
要开始换药了,花争艳欲将杜云倾移到绿如意的胳膊上,但杜云倾却死死的拽着花争艳,花争艳见状只好说:“还是我来帮忙吧,也免得再换一次手麻烦。”
绿如意终于怏怏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