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一下子也弄不明白内中原因,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防范。
她相信,一个陌生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害自己的,远贼必有近脚。防范身边人,保护好自己,只有先让自己脱离危险,她才能着手弄清事实。
不说杜云倾挖空心思的想着这些曲曲折折,却说小王爷司马季度急急忙忙的回府,下马就直奔老太妃的院子。
老太妃正站在一丛指甲花树旁和家奴交代着什么,司马季度上前挥退所有的人,就直奔主题和老太妃说道:“母亲,孩儿有件大事要和母亲商量。”
“什么大事这么严肃?”老太妃也被自己儿子凝重的表情给唬住了,脸色不由得也变凝重了。
“我想娶杜娘子!”
“什么?”老太妃抓在手上的花铲“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孩儿想娶杜娘子,请母亲成全!”司马季度前行一步,跪倒在地,再次坚定的说道。
他想清楚了,自己是始作俑者,事情都是因自己安排不妥才让人有机可趁的,如今证人死的死逃的逃,唯一能还杜娘子清白的只有自己。而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未嫁就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那是何等不体面的大事,若传出去,她还嫁得出去吗?
可能刘小将军会娶她,可是……可是……自己其实也很喜欢她的啊,为什么要让他占便宜?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不管她是不是煜儿,自己都要娶她。
“不可能!”老太妃总算反应过来了,声色俱厉的说道:“别的我可依你,唯有这件事,不可能!”
“您听过外面的传言吗?都是我害了她,我得要担当啊,母亲!”司马季度仰望着母亲恳切的说道。
老太妃身子晃了晃,她一手扶住旁边的一棵树,又一手指着司马季度骂道:“你……你这个逆子,这外面的流言是真的啊?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耻?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母亲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你说的那样!”司马季度赶紧辩解道,然后将杜云倾那天遇刺疗伤的事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和老太妃说了个明白。
老太妃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一个王爷,居然纡尊降贵的去伺候一个媒婆,你丢脸不丢脸?屋里那么多人,你就不能让别人去做?如今惹下这档子事,怎么好收拾?”
“娶了她不就行了吗?”
“不行?煜儿我尚且看不上眼,她一个媒婆凭啥能进我王府大门,哪怕是做妾,我都不会允许!”
“母亲,您讲点理不?这事都是因我而起的啊!”
“我不管因谁而起,她一个平民就是身子给了王爷又怎样?那是她的福气,娶她,那就另当别论!”老太妃水都泼不进去,就是两个字:不行!
司马季度急了:“母亲这不是仗势欺人吗?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也不是这样教育我的啊!”
“你不是要娶她吗?你母亲的宽宏是对除了儿媳以外的任何人的,要想进我武陵王府的人必须是身家清白的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一个媒婆,她下辈子都别想!”老太妃恨声道。
“可是,如果婚嫁坊执意追究这件事告官呢?到时案情追查到这儿,您儿子这样没有担当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武陵王府又有何威望立于沐风城?”
“民不举,官不究,你母亲去说服杜娘子不要告官,那样于婚嫁坊于王府都不利。”
“母亲,您不要掺和行不行?那杜娘子是何等自尊骄傲的一个人,您别逼她打落牙齿和血咽行吗?”
“如果你坚持娶她,你母亲也顾不得什么政治,什么后果,我马上就去找刘小将军,为他提亲,也好断了你这念想。”老太妃寸步不让。
“好,好,母亲,我一直顺从您,孝敬您,从不敢忤逆您,唯一求过您的这一次您也要断了我的念想,那就断吧,杜娘子若被人欺负,那我就拼着被天下人耻笑也要陪着她身败名裂。您就我行我素,您就等着那天的到来吧!”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你给我回来!你这是威胁你母亲了,你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
司马季度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奔出了王府,这是他第一次忤逆自己的母亲,第一次不顾母亲的感受将她一人晾在院子里。
老太妃看着儿子倔强离去的背影,气得将手里的花铲猛扔在地上,掐着腰嘴里不停的恨声道:“这个不孝子,这个不孝子,居然为了一个媒婆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