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度步出舞坊,经过婚嫁坊门口,看着里面似忙碌却又一片祥和的气氛,他就觉得心里的那些浮躁都沉静了,那些坚韧也慢慢柔软了。
他知道她忙,很少在里面,但这是她的“家”,他看着这个院落,也觉得满心的欢喜和满足。
她最近总是对自己横眉竖目,总是拒绝他进婚嫁坊,他真想好好的“收拾”一下这无理取闹的小娘子,可却不知从何收拾起。她总有压下他气势的本事。
然而,他现在不是忙吗?她得弄清楚彩绣衣坊的暗帐,弄清瀑布附近的异常,弄清齐越王府军服的奥秘,还有弄清这折磨人的小娘子的身世……
可她偏偏不懂体恤他,偏偏要给他置气,这可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得想办法慢慢让她臣服。
司马季度边往彩绣衣坊的方向走,边望着夕阳下西天的镀了金似的云彩出神着。
季二也跟着自己的主子边走边望向那一片云彩,不意撞上了一个人,只听那人夸张的“哎呦”了一声,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你小子赶着去投胎啊,撞着我们世子爷也不知道陪个礼!”
正看云彩看得出神的司马季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见是沈笴带着几个家奴,正在找季二的麻烦。
季二疑惑道:“这就奇怪了,我离我们家主子才三步远的距离,我们家主子没撞上你,怎么偏偏就我撞上了?该不是你们故意撞我的吧?”
他还真说对了,这沈笴吃过小王爷母子的亏,自是不敢再轻易挑衅小王爷,可一个奴仆,他应该还惹得起吧?今天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你这不长眼的烂小子,你敢这样跟我们世子爷说话,你活腻了吧?”旁边一个凶恶的家奴骂道。
“说什么呢?长个嘴巴不是拿来喷粪的,你打听打听,季爷我除了自己主子还怕过谁?有话好好讲,不然恕不奉陪!”季二昂头就要离开。
那几个刁奴可不干了,上前将季二围了一圈。
司马季度幸灾乐祸的看着那群刁奴,这群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也不掂量掂量一下,居然敢挑战他的贴身侍从,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于是他不仅不压制季二,反而笑着怂恿道:“季二,别打输了给王爷我丢脸,你就帮世子爷教教这群恶奴规矩,世子爷会感谢你的啊!”说着看了看一旁脸色正阴晴不定的沈笴。
沈笴见小王爷不出面阻拦,心下大喜,他本就忌惮小王爷的武功,才拣软的侍从下手,不想这小王爷竟丝毫没有护短的意思,他这一说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难堪吗?他就不信自己四个武功了得的家奴就摆不平他身边的一个小厮。
于是他马上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说道:“既然小王爷发话了,你们就向这位自命不凡的季二讨教几招吧!”
一堆人马上缠斗到了一处,可是不到盏茶功夫,就全被季二扫到了地上。
沈笴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地的家奴。
司马季度笑望着沈笴道:“世子爷,您要不要也来两招?”
沈笴气急败坏的大叫:“难怪小王爷一向为所欲为,原来是因为府中手下武功了得,势力强大,仗势欺人,有恃无恐!”
司马季度仍然一脸的笑意:“世子爷此言差矣,事端是你们挑起来的,本王爷何时为所欲为,仗势欺人,有恃无恐了?你不会都是说的你自己吧?”
“你纵奴行凶,恃权强娶,你还说不是,你问问这天下的人服不服?”说着眼神瞟向聚拢的人群。
司马季度收敛了笑意,盯着沈笴看了一圈道:“沈世子,你在做梦说胡话吧?本王爷都不知自己恃强娶了谁,你倒清楚了?”
“反正都强去说媒提亲了,离强娶也不远。”沈笴讽刺的笑道。
“提亲?提什么亲?”司马季度的神情严肃起来。
“小王爷就别装了,您上次轻薄我的妹妹,不就是要为今天的请媒打基础吗?”
司马季度一把揪住沈笴的衣襟道:“你说什么,最好给我说清楚!”
“今天不是府上请杜媒婆到齐越王府向我五妹妹提亲的吗?敢做了都不敢当了?伪君子!”沈笴一把拉开小王爷揪着衣襟的手:“我是不会轻易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你千万别让我得逞了,本王爷我感激不尽。”司马季度道。
说完就急匆匆的朝婚嫁坊走去,边走边恨声道:“这不省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