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一转头,再也忍耐不住,她一步步逼近杜云倾道:“是不是你又和老太妃联手在设计我王府的小五娘?”
杜云倾莫名其妙道:“我都没见过老太妃的面,我们怎么联手?怎么设计?王妃你可不能对我有成见啊!”
“我对你有成见吗?你做的那些偷梁换柱,掩人耳目的事还少吗?
武陵王府这事情哪有这么巧,你不说,老太妃怎么知道国公府今天要遣人到王府问名?你媒婆前脚进门,武陵王府的礼品后面跟来,请问媒婆带礼过来是什么意思?”洪氏满面怒容。
“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这礼品可不是我带的,信里面写了什么能让我看看吗?”杜云倾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
洪氏愤怒归愤怒,可看杜云倾的眼神的确不像撒谎,于是,将手上的宣纸往杜云倾脸上一扔,恨声道:“你自己看!”
杜云倾接过信纸,终于明白了老太妃的用意。
这只老狐狸!杜云倾在心中暗赞了一句。
上次张将军是无意中将送往国公府的彩礼错送到了齐越王府,阴差阳错的成就了一桩美姻缘,如今,这老太妃却是故意将这些礼品送到齐越王府,并且是赶在媒婆入门,有人执雁的情况下尾随而来,故意造成不明真相的沐风城人的错觉,并且还美其名曰:因近期要闭门诵经,恐开国公府和齐越王府定亲之日无暇分身,特提前将贺礼送到,一式两份,分送两府。
按说这是天大的人情,尊贵的武陵王府的贺礼,放眼朝堂也没几个人享受得了这份殊荣。然而于齐越王府却是烫手的山芋。
这老太妃挑的时间未免太巧了,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两王府要结亲了。
老太妃这一招比自己的那招先斩后奏,既成事实,还要阴,不用让人去传谣言,谣言立时就会自觉的四处发散。
就像人说的,谎话说多了就变成了事实。如果它变不成事实,那么沈五娘子的清誉也就毁了。
洪氏见杜云倾沉默不语,便逼近她说道:“别以为那只老狐狸堵了我的路,我们家舒雅就会嫁过去,我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哪怕外面说得象真的似的,也只是象,但不是真的!”
说完高声道:“沈方,带几个人将武陵王府的所有礼物并杜媒婆一并送回婚嫁坊,让婚嫁坊去收武陵王府的彩礼!”
这时,沈舒雅的侍婢在旁边看着突发的事件又接近不了杜云倾,只好在旁干着急。
“王妃将这些礼物再送到婚嫁坊又怎样呢?外人只当是齐越王府送婚嫁坊的贺礼,说破天也就了不起是齐越王府郎君们预备在婚嫁坊的彩礼。总之武陵王府的礼送到了齐越王府,就是齐越王府的了。再送出去,它还是齐越王府的,王妃何必在意这礼放到哪里呢!”杜云倾平静的说道。
洪氏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是不是早就存心要坏五娘子的名声!”
沈笴看了半天热闹,这时添油加醋的插话道:“就是她蛊惑五娘子的,婚嫁坊开张之时,她就撺掇过五娘子,说小王爷搂了她一把,坏了她的清白,一定要让她嫁进武陵王府,她早和五娘子串通一气,她们就是存心的!”
“你给我住嘴!”洪氏转过头愤愤的吼了沈笴一句,她此时已是气昏了头,也不管不顾自己王妃的尊贵雍容的形象。
她调过头一字一句的对杜云倾说道:“杜娘子不是会设计人吗?我就不相信老太妃的行动里没你的一份‘功劳’,既然杜娘子认定这礼品进门就是齐越王府的,到婚嫁坊也是齐越王府郎君的预备彩礼,那么,我就将这份彩礼送到婚嫁坊。
如果武陵王府和齐越王府的婚事成了既定事实,那我也要看到婚嫁坊和齐越王府的婚事的既定事实!”
转头,又高声吩咐道:“沈方,执雁,备礼,请东门的万媒婆,我们到婚嫁坊去替世子求娶杜娘子,哪怕是做妾,我也要三媒六聘,让她做得名正言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设计了谁!”
洪氏此话一出,自是惊到了一院子的人,包括杜云倾也惊愕的看向洪王妃。
沈笴是受刺激最大的,此时目瞪口呆的半天才回过劲来,乖乖,真是天降桃花运!
曾几何时,他也暗中垂涎这杜娘子,只是这杜娘子后台太硬,又是太尉,又是武陵王府,自己家的父母也不让他染指分毫,是以他内心不平的总想找婚嫁坊的碴子,如今有母妃为他出头,再大的事情有他们顶着,自己还怕什么?
见沈方还愣在那儿,他兴奋的跑过去,踢了他一脚道:“死人啊,快,婚嫁坊提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