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还不依不饶道:“给我扔到后院去,让她跪着反省,等侯爷回来再行处置。”
徐锦溦一边叫一边被拖下去。
旁边坐着看戏的三姨娘一脸的幸灾乐祸:一心想攀上那个刘小将军,压三娘子一头,甚至在六娘子的出阁之日,不惜和三娘子动手,原来,那小将军也不是容易攀上的啊!
四姨娘则冷眼看着这一切,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晚上,定远侯回家,曾氏又是一番哭诉,侯爷心烦,便去了四姨娘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徐锦溦居然被放了出来,侯爷也没训斥她,曾氏也没为难她。侯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可是徐锦溦咽不下这口气,也死不了这份心啊。回想六娘子出阁那天,刘明昊对自己的信任和维护,他不像是个绝情的人啊!
既然侯府没人替她出面,既然指望不上家里人,她就得指望自己了。
如果他们觉得事情还不够大,那么她就将事还闹大点,曾氏不管,她就逼侯爷出来管。他要自己去皇城找二哥做主,找太尉做主。
徐锦溦收拾打扮好自己,用厚厚的脂粉遮了被嬷嬷们打肿的脸颊,只和二姨娘说了声出去散散心,便带了婢女小菊,直奔婚嫁坊而去。
说媒司里,杜云倾一边翻阅着那些要提亲的登记册,一边问着丁嬷嬷那些说媒司的外务,丁嬷嬷一一作答,然后道:“杜娘子,你看这说媒司是不是换一个管事的,老身不识字,换一个人就方便多了,比方,秋黎小娘子,她是识字,什么事情都记录下来,杜娘子再来查看就方便多了。”
旁边的秋凝还没答话,就听门外徐锦溦的声音:“放我进去,我只想见你们的杜媒婆!”
杜云倾站在说媒司的廊檐下,挥挥手道:“放她进来吧!”
那几个使女犹自不甘的闪开,还不忘嘀咕两句:“泼辣货,还敢来!”
徐锦溦进入婚嫁坊,一反以前的友好,低调,既然上一次撕破脸了,那么她索性也就不装了。
于是她径直找个凳子做了,望着杜云倾,强势的问道:“杜娘子,我也不和你客套了,我就想看看上次我母亲给我在这里登记亲事的情况,登记册可以给我看看吗?”
杜云倾赶紧让说媒司的两个使女找出登记册,呈到徐锦溦的面前。
正欲在徐锦溦对面坐下,徐锦溦道:“我让你坐了吗?现在我是侯府小娘子,你只是一个媒婆,你能和我平起平坐?”
秋凝正欲发作,杜云倾,拦着她,摇了摇头。面向徐锦溦笑了笑道:“不坐就不坐。只是小七娘心里不痛快,发泄出来就好了,可是千万别伤害了自己!”
徐锦溦没想到杜云倾就这样算了,于是她又扫了一眼登记册,将它掼到地上,怒指着杜云倾道:“你是做的什么媒?两个月了,你的进展呢?”
杜云倾不慌不忙的捡起登记册,道:“小七娘登记时可没有指定合适的对象,婚嫁坊须得替您慢慢的寻觅,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徐锦溦马上明白了,曾氏当时只是敷衍了自己的娘亲和自己,并没将自己的亲事当一回事。于是她气冲冲的站起来,借机发泄道:“那昨天呢,难道侯府主母还未将事情说明白?那支步摇,可说明了一切,你们只是走好过场就好。”
“恐怕没那么简单,当时这支步摇的主人是在这里的。”杜云倾看了看左右,让秋凝将那些人遣开,才接着说道:“事情可不是象徐七娘陈述的那样的。”
“不是那样是怎样的?你把步摇还我,你们办不了事,我去另请高明!”徐锦溦站起身,伸手要道。
杜云倾向后退了退道:“小七娘先别激动也别为难我,步摇是曾夫人交给我的,她让我暂时留着,刘小将军也交代我,要我拿着,我怎能交给你?”
“可步摇分明是我的,你给不给?”徐锦溦步步紧逼。
“徐七娘见谅,我只能先交给曾夫人,否则,曾夫人也会怪责我的。”杜云倾边退边坚定的说道。
徐锦溦伸手要去拉杜云倾,秋凝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过杜云倾,劈脸便道:“你神气个什么,那步摇本就是你捡的,刘小将军分明是准备送我家女郎的,上面还刻着我们女郎名字里的一个字呢,你没自知之明还在这里强打恶要!”
徐锦溦愣怔了片刻,跑到旁边,一下子将架上的登记册全扫到地上,指着杜云倾骂道:“好,这就是你们媒坊,监守自盗,居然,想把我的步摇据为己有,还找这么多借口,告诉你,做梦!我今天跟你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