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丁在后面叫:“把这些秽物收拾进去!”
可那两个护院哪里还听得进去,既然活路被断了,反正总是一死,他们也不再勉强自己扮笑脸,于是也不理睬他们,自顾自拖着步子往里走。
杜云倾听了回报,默然无语,半晌才叹道:“只好听天由命了,希望孙幽还来得及搬来救兵。”
第七天早上,沐风城东门,季二亲率的一百护军,整齐的立在城门口,守城的兵丁为难的看着季二道:“季爷,世子爷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城内。”
季二坐在马上,高举着王府令牌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奉了小王爷的口谕回沐风城王府的,你难道想阻拦不成?”
“这……可是沈世子再三交代过……”那兵丁还在推辞道。
“放还是不放?”季二没耐性了。
“季爷还是回复小王爷去吧,沐风城疫病流行,所有人等没有齐越王府的手谕……”旁边大概是齐越王府军,还没等他说完,季二一杆长枪耍过去,那人发髻立时就被挑散了。
季二气势如虹:“能不能过?”
那人道:“季爷,不要为难……”
再一枪,那人肩上衣片顷刻四飞。
“能不能过?”
那些人战战兢兢,不再言语。
季二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立刻扬蹄越过低矮的护栏,后面的护军依次越过。
沈王府的护军眼睁睁的看着季二的一票人马绝尘而去,进退两难,报沈笴听也是死,截住季二也是死,反正马上也是换班时间了。几个人交流一下眼神,都会意似的各自牵了马离去。
婚嫁坊外边的乞丐蓬,因不像婚嫁坊似的有院墙圈着,早今天一个,明天两个的慢慢逃走了,余下的就几个年老体弱的。
沈笴本意主要是对付婚嫁坊,对这些乞丐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婚嫁坊门前反倒比曾经鼎盛的时候更宽敞了一些。
季二冲过来的时候,只几个横卧在地上有气无力的乞丐。而沈王府的兵丁马上围了上来。
季二旁若无人的指挥几个护军找车拉了那几个乞丐去医馆救治。然后吩咐其余的人道:“都给我看好门口,谁敢阻挡,就地惩处!”自己则直奔婚嫁坊。
婚嫁坊众人刚喝了一点昨日剩余的稀粥,还有尚未倒下的人听婚嫁坊门口人声鼎沸,抱着一线希望出门观望。
杜云倾扶着秋凝刚走到门口,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和那些沈王府兵丁发狠的季二,知道孙幽搬到了救兵。她禁不住热泪盈眶,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腿一软,也昏倒了。
秋凝和那些护院赶忙手忙脚乱的抬她进入浣月轩。
门口,把守婚嫁坊的一群兵丁,里三层外三层将季二围了个结结实实,季二高声道:“季爷我是奉的小王爷口谕,来查看婚嫁坊疫情,你们谁敢阻挡?”
那胡茬汉子道:“我们也是奉了沈世子口谕,严守婚嫁坊,任何人不得入内。”
季二看了看那胡茬汉子笑了笑道:“你倒是有种,只是你这么信你们世子,不知到时出了什么事,你们世子会不会替你来抗,但我知道,我若犯什么事,我主子是一定会替我抗的。要不要试试我这杆长枪?”
那胡茬汉子面上有一丝犹豫,沈笴凉薄,他是知道的,这封堵婚嫁坊谁知道他是为公还是谋私,但自己家眷的命攥在他手里,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季二过了,于是他自己退后几步,高声道:“围住他,不能放他进去,否则世子饶不了我们的!”
那些兵丁冲过来,堵住季二,季二银枪一挑,一个兵丁砰然落马。
季二又高声道:“挡我者死,我是奉武陵王府小王爷口谕来婚嫁坊的,你们如此众多兵丁啸聚婚嫁坊,阻挡武陵王府护军,难道你们想谋反不成?”
那些兵丁面面相觑,沈笴他们惹不起,武陵王府他们更惹不起啊,可这样明着放季二过去了,沈笴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于是,那些兵丁虽然手里拿着的刀剑也在往季二和那些护军身上招呼,可是基本上都是虚晃一枪。
季二于是长驱直入,进入了婚嫁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