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微笑的偏头问道:“真的吗?她会怕我?我听外面传言她可是张狂的不得了的一个角色。”
“再张狂又能如何?她毕竟是做儿媳妇的,这三纲五常,老幼尊卑她得顾着,她怎敢在自己婆母面前乱来!”梅儿接着说道。
老太妃皱了皱眉道:“你两个丫头过分了啊,我告诉你们承认了那个儿媳妇的吗?”
蓉儿马上装着低头专心弄她的指甲,梅儿则涎着脸凑近老太妃道:“梅儿错了,不过您不这么想,不代表那杜娘子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因为这种顾虑,以她那种性子怎么会在您面前那么畏缩,看那杜娘子表面温柔,我们可听说她给洪王妃摆过脸嘴,下过套,她就不是个好欺的主。”
蓉儿这时也抬头插了一句道:“就是,单凭她一个女子能开偌大的一个婚嫁坊,就不是个胆小的,我看她是心里把太妃您当自己婆婆了,所以就犯怵了,换了是我,也会!”
梅儿笑骂道:“原来蓉儿你也想这种甜蜜的害怕了啊?老太妃,您得赶紧把她嫁掉!”
“越说越离谱,她果真如此想,就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替王爷去向沈五娘提亲。”太妃道。
“是,她答应的痛快,可行动呢?不是还没成功吗?如果她真想为小王爷办这件事,用得了我们三请五催的吗?如今,小王爷回来了,您再去催,小王爷铁定要去闹,这一耽误不知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其实,她到底是心里有王爷,舍不得王爷。”梅儿道。
老太妃叹了口气,道:“梅儿说得有理,那杜娘子尽管嘴硬,可她做出来的行动却是不知不觉泄露了她内心的意图。看来她是自己都不知道,她是真对王爷动心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想什么办法阻止她?”梅儿道。
“怎么阻止?人家又没纠缠王爷,也没死皮赖脸的赖上王府,怎么阻止?”老太妃道。
“那您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您前几天不是已经替刘小将军向她提亲了?”梅儿道。
“这事还真难说,她那么犹犹豫豫的,似乎并不怎么乐意嫁给刘小将军,那刘小将军可不比小王爷差,你说她要是一无所图的就这么暗暗喜欢着王爷,我们能怎么办?倘若她为名为利或什么身外之物我们反倒是好打发多了。”老太妃道。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蓉儿又不识时务的道:“其实人家本就是我们王府的王妃,现在却进不了门,反倒要给小王爷去做媒,不知她心里会苦得怎么样?”
老太妃一摔布巾站起来:“怎么?你们也觉得我对她过分了?觉得我错了吗?”
蓉儿和梅儿吓得赶紧跪下道:“奴婢不敢!”
老太妃看了看她两一眼道:“别动不动就跪着,只要你们不在外面乱说就够了。”顿了顿又道:“我自己岂不知道做过了一点,只是这杜娘子身份敏感,且又开着这么招摇的一个媒坊,叫我如何能放她进门?”
两人唯恐又说错话惹恼太妃,都不再出声。老太妃于是扶了梅儿倦怠的向矮榻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着:“你两不要在小王爷跟前说漏嘴,等过些时小王爷再外出的时候我们再去请杜娘子上沈王府提亲。梅儿你瞅机会到婚嫁坊去要回当初老王爷交给刘老将军的定亲信物,一块指甲花图案的玉佩。”回头又对蓉儿道:“你去前院看看王爷回府没有,这疫情闹的,又该他忙一阵子了。”
蓉儿答应一声向外走去,司马季度早溜开了,然后又假装刚进院门似的在外面一边走,一边高声道:“母妃歇下了吗?儿子给您请安来了!”
虽然他偷听到母亲对他和杜云倾的设计,可是从她们口中得知杜云倾对自己的心意,他还是觉得开心不已的,原来自己母亲背着自己给了她如此多的压力,如此多的障碍,他终于明白了杜云倾为什么总是对他看疏远冷淡,爱答不理。
自己喜欢她却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搞定,如此没有担当的把她置于矛盾面前,还不停的在那里纠缠她,给她增加烦恼,不怪她对自己这种肤浅的爱抵触,怨恨。想着这些他暗暗的握了下拳,他一定要扫清他们之间的障碍,再难他也不会放任她一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