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你去求求萧衍吧,让他给哥哥一条生路,咱家就剩下哥哥这条血脉了,哥哥还要为冷家传宗接代呢,不能就这么死了呀.......”冷粟无助地看着茹茉,哀哀乞求。
“哥哥,你不用为冷家传宗接代,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冷家的孩子。”茹茉挺直脊背,心跳加快,将所有的情绪冲击得乱七八糟,终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强调了一遍,“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什么?妹妹你说什么?什么叫我不是冷家的孩子?”冷粟神情瞬间木然,双肩耸动地问道。
“哥哥.......其实.......你是.......”茹茉的唇嚅动了两下,还是没能接着往下说出来,而是瞳孔突然收缩,锐利道;“哥哥,你确定你能逃出建昌城吗?”
冷粟的思路被拽了回来,又恢复了火烧火燎般的着急,激动道;“不知道萧衍派了多少眼线在盯着你哥呀,别说逃出建昌城了,就算逃了出去,你哥哥我也逃不过萧衍的手掌心儿啊,还不都是一样送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妹妹你求他放过哥哥,哥哥所有的希望就都拴在妹妹你的身上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保证如果能逃过这次,以后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的事,萧衍从不向我提起,就算我要帮你向他求情,也无从下手啊。”茹茉蹙眉望着冷粟,在眸光深处隐隐跳跃着怜惜和忧虑,“哥哥不仅仅是犯罪了这么简单,同时还有一样致命的,那就是他皇子的身份,何如才能救他一命呢?”
冷粟慌忙地抱住茹茉,惊惶地叫道;“妹妹,谁不知道萧衍那小子最宠你了,放着京城里美艳的王妃不要,特别为你跑到建昌来,你的话他一准听,到了晚上吹蜡的时候,在枕边上,你好好哄哄他,哥哥这点事算个屁啊,你说是不是啊?”
“哥哥,你可知你这次犯事儿的严重性吗?勾结宫里的黄泰平往宫中传运毒香,挪用库银,强抢良家妇女,引起民愤,这每一样拿出来都是死罪啊,就算我去哄萧衍,你所犯的这些事就能作罢吗?”茹茉眸光凌厉地责问道。
冷粟泪流满面地趴在地上边砸头,边顶着满额的汗水,眼神涣散道;“妹妹,哥哥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帮帮哥哥吧,就帮这一次好吗?哥哥以后做牛做马的报答你啊......你看父亲去了,母亲去了,辉弟也去了,如今就剩下你和芯茉了,可芯茉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又混得半死不活,那个倒霉皇帝每天就知道做木匠,除了你,哥哥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求谁啊,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哥哥求条生路啊......”
“哥哥,你起来吧......”茹茉双眸一闭,泪如泉涌,是啊,父亲去了,母亲去了,辉弟去了,姐姐又成那个样子,现在只剩下哥哥这唯一的亲人了,她何如能不救?
“妹妹,茹茉啊,念在小时候哥哥把着你的手放河灯的份上,就帮哥这一次吧........啊?”冷粟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恐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道。
空气沉闷得近乎于凝滞,茹茉咬着发白的嘴唇,稳定了情绪,镇定道;“哥哥,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了,放心吧,你死不了的,以后的以后,你还要牵着你外甥的手去放河灯呢!”
只觉眼前一阵发黑,闭目忍了忍,当再睁开眼睛时,已清楚地看到不远处,沈约负手而立。
“沈大哥,你怎么来了?”沈约看上去十分的平静,这让茹茉有点忐忑不安。
沈约低声笑了笑,幽幽地道;“我不放心,来看看你,妹子,听沈大哥一句劝,别轻举妄动,稍安勿躁。”
茹茉肯定地说,“我哥哥在建昌的驿馆里住着,就是安全的,我是不会让他有事的。”
“茹茉妹子,犯了罪就要伏法,难道就因为冷粟是你的哥哥,你就要包庇吗?”沈约儒雅地笑着,发出一声感叹,“人在亲情面前,都这么的不明是非吗?”
茹茉不由得愣住,慢吞吞道;“沈大哥说的严重了,我哥哥并没有犯下足以致死的罪名,强抢民女,有证据吗?挪用库银也是个误会,那都是黄泰平唆使的,还有私自运送有毒的熏香,毒死人了吗?”
“茹茉妹子,以你的聪慧才智,相信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沈大哥不与你争辩,你可想过保冷粟的后果?”沈约依旧不动,眼珠稍微转了一下,“若是我始终无法劝阻你,那么,让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