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算是给我个教训吗?”茹茉心中一凛,脱口道。有人说太聪明太明白未必是好事,可她就是这样,宁愿相互伤害,也不愿意装糊涂。
萧衍边给茹茉上药,边不紧不慢道:“前方还有很多危险,若茉儿每次都这样冲动,迟早还会受伤,与其每天担心你为你提心吊胆,还不如加强你,让你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也便少操点心。”药瓶他是早准备好的,一直握在手里等她回来,明明派了九逸在保护她,却还不住地担心,若有一天九逸刚好不在,她又该怎么办?那受的可不仅仅是这点小伤了,所以这次也算是给她个提醒,因为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不能。
茹茉垂眸,感觉萧衍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她现在管不了危险啥的,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她解决。“石洛说罗曦啊,就那个孝文帝的宠妃,是中了怡心醉的毒而死的,所以他之前会搞那些幻术,就是想杀掉我,还有啊,怡心醉的秘方,我只交给了芯茉,我姐姐不是疯了吗?怎会跑到萧宝融那里去啊?”一连串的问题,茹茉真是个很难安分的女人,很意外她还知道“疼”,“哎呀,你轻点,弄疼我了。”
“还知道疼就好。”萧衍放下手里的药棉棒,没一点疑惑道:“萧宝融早就把芯茉接出皇宫了,孝文帝的宠妃也不是因为怡心醉而死的,石洛对你说的有真有假,之前的那些幻术不过都是扰乱我们的雕虫小技。”
茹茉一愣,突然斜眸瞪向萧衍,“你好像知道很多,比我多?”
萧衍望向茹茉探索的眼神,不由得笑了,一把揽过她,温柔而邪魅道:“茉儿要知道什么?为夫都告诉你........”
她的心怦怦几跳,脸颊腾地一下热了起来,彷如火烧,忙有些慌乱要躲开道:“呵呵........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已经来不及了。”他霸道一笑,然后迅速低头吻住她,如狂风骇浪般,仿佛不满她孤履危行而给她的惩罚,也许只有这种惩罚才是最管用的!
石洛和张稷联合后,他们的铁甲雄狮不仅没大获全胜,还被柔然的百辆战车所拦阻,一时前进不得。而更没料到的是柔然王拓跋焘带领三万人马,走左侧雪道,去了西面一带驻扎。
张稷身上的盔甲在狂风中铮铮作响,毫不犹豫地抽出剑,非常不屑道:“老子就不信他柔然王有个多厉害,堵住不让咱们前行,几辆破战车就想难住老子吗?看老子不把那些碍事的破战车给踹开。”
一旁擦着剑身的石洛只当没听见,站起来就走,张稷见状,顿时恼怒,吼道:“耐耐个圈的,光长的比老子白净点,有个屁用?还不是孬种,没胆的........”
石洛刷地拔剑,转身指着张稷,鹰目带杀,冷然道:“没脑子的人只会坏事,留着多余。”
张稷脚下一侧,准备跟石洛较量较量,这个小白脸,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若论武功他或许没他高,若论力气他可比他大多了,谁输谁赢,不如赌上一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茹茉冷厉的声音传来,把张稷吓了一跳,手中的剑差点掉到地上,而石洛仍是一脸面无表情的镇定。
张稷转头,嘿嘿一笑,举着剑道:“小王妃,您怎么来了?没事,我跟石将军就在比试比试。”
石洛横了张稷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茹茉自然全看在眼里了,回身望着石洛问道:“石将军,刚刚我在老远就听见你说没脑子的人只会坏事,留着多余,是吗?”
石洛哼了一声,昂首道:“是我说的,怎样?”
茹茉目光一沉,道:“刚刚接到了消息,柔然已联合了北燕军的骑兵,在西面及左侧雪道会和,如今我军被阻,将军们还有闲心在这里比试吗?”
张稷忙一摇头,反驳道:“小王妃,不是这样的,我本来要去移开那些阻碍咱们的战车的,都是这个石洛,他拦着老子........”
石洛没吭声,那神色中透着,“你能移开战车?才怪呢,说大话谁不会啊。”
茹茉又从石洛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可能”三个字,她微微扬唇,看着张稷道:“张将军,可知那战车足有万斤重,不是随便就可移开的,据我了解,那车里装的可是‘金属锇’,重中之重啊。”
张稷眉头一动,胸有成竹地笑道:“耐耐个圈的,金属锇怎么啦?重是重,但也难不倒老子,老子自有办法。”
茹茉忍不住笑问道:“什么办法?张将军且说来。”
张稷上前,连忙道:“金属锇在空气中十分稳定,它不溶于普通的酸,甚至在王水里也不会被腐蚀,但这东西它遇热就会沸腾溶化,锇的蒸气有剧毒,会强烈地刺激人眼的粘膜,严重时会造成失明。”
石洛凝望着张稷,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满口脏话、粗里吧唧的人了,难道是自己太清高了吗?低估了身旁的人。
茹茉不去管还沉浸在“超出想象”中的石洛,而是眉心一蹙,声音威严道:“石将军。”
石洛一个回神,低下了头,“是。”
茹茉坚定一笑道:“蜡烛、热水、导管、或可利用太阳的光源,你一向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协助张将军移开战车,让我军不再受阻。你说过,没脑子的人,留着多余,相信石将军你不会让王爷失望的,对不对?”
张稷扳回一局,对茹茉更加敬佩了,他觉得这个“小王妃”简直太了解他了,不光知道他是粗线条,还知道他是有头脑的,不禁连忙叩头,“末将一切听从王爷和小王妃的吩咐,末将和石将军即刻率兵前往受阻地段,驱散战车,一定‘热到成功’。”
石洛点头,再无迟疑。他继旋凝望着面前这个看似瘦瘦巴巴的女子,谁会知她竟是如此的厉害,曾想杀她的心再不存在,他没有力量拿着剑,指向这样一个聪慧得让人不可忽视的女子了,这是一个教训,眸中再不复先前的不屑与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