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穿着T恤牛仔的那小子羞辱了自己的儿子一顿之后,林千山就准备出手教训教训那小子的,可他迟迟未动,就是在等着李宏远表态。
现在他看清楚了,李宏远对那小子并不排斥。
林千山在宏远集团之中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即便有着如此显赫的地位,他在李宏远面前也必须低下头来,听他的差遣,摸准他的意思。
李宏远都没有发话要把那小子赶出去,他怎么会站出来呢?
所以,他在密切关注儿子林瀚海与那小子的斗争,看到他们笔试书法的时候,他总算是放心了。
儿子林瀚海的书法水准那可不是盖的!
这时候,他笑了笑,端起酒杯敬了马儒原老书法家一杯,道:“马老先生,昔日里您对犬子多有栽培,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来,这一杯我敬你。”
马儒原应邀前来,正是林千山特意安排的。
马儒原并非商界人士,也不是官员,而且这位书法名家一直未进入江城书法协会,真正算起来也就是一介草民。
可是,他的书法造诣非常之高,个人的书法展已然是在华夏国各大城市都有过开办,甚至,最近他还在筹划着把个人书法展开到国外去。
他是真正的名家,也是闲云野鹤,不屑于进入什么官方的协会组织,毕生就在做一件事情——
潜心钻研书法!
“贵公子领悟力很不错,他能够有今日的书法成就,其实全凭他自己,老朽只是在一旁稍微指点罢了,呵呵!”马儒原老先生笑着说道,非常的谦逊。
如他这样的名家,任何人与他接触之后,都会对他产生敬重。
林千山也不例外。
说话之间,萧阳与林瀚海那边,两人的书法比拼已然进入最后阶段。
林瀚海先出手,他站在长桌前面拿起一只精美昂贵的松毫毛笔尽情挥洒,转眼之间就在桌子上铺开的白纸上写下了一首古诗。
写罢,搁笔,他阴冷一笑,冲着萧阳说道:“你来吧,不过,我用的这支毛笔是我专用的,你选择其他的毛笔吧。”
他的这支毛笔极为名贵,是由华夏国书法界十分有名的毛笔制造商独家定制的,毛笔所用的“毫”,是正宗的松鼠毛,每一根毫毛都是经过进行挑选的。
“瀚海哥哥,你就把你的这只毛笔借萧阳用用吧。”这时候,唐依瑾站了出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祈求,望着林瀚海,这般说道。
萧阳大步走出来,走到长桌前,身板站的笔直,微笑道:“不用了!我就用最普通的笔,照样可以秒杀你!”
用最普通的毛笔,照样可以秒杀你!
这句话太震撼了,简直是振聋发聩,让人心神大震。
这一刻,刚放下毛笔的林瀚海只觉得手指关节发痒发痛,他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痛扁萧阳这猖狂小子一顿!
酒会现场,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惊呆了,有的人暗暗发笑要准备看好戏。
大家都知道林瀚海是一个很狂傲、锋芒毕露的家伙,他的锋芒与猖狂不仅仅体现在为人处事上,还在集团的各个项目上得以体现,他是人才,优秀的经营管理人才,而且颇有一些艺术细胞。
比如说,他刚刚写下来的毛笔字,一首古诗,笔锋犀利,一撇一捺都充满了深刻遒劲的味道,的确是非常优秀的毛笔字。
宏远集团大楼一层的展示厅里,除了大量集团成果以及奖章之外,还有一些艺术品、字画等等物件儿。
其中,有一幅字画便是林瀚海的作品,是他的得意之作,专门为宏远集团写出来的字幅,上书有——
“宏远集团,宏图伟业”这八个遒劲大字。
因为这八个字的关系,李宏远曾今盛赞过林瀚海,那时候的林瀚海可谓是风头无二,春风得意马蹄疾。
所以,他有猖狂傲气的资本。
可萧阳这小子凭什么如此狂妄?
你说你用最普通的毛笔就能够秒杀我,你凭什么?你猖狂的资本是什么?
萧阳默然无言,现场的观众是他的见证,如果他写不出比林瀚海还要优秀的毛笔字,那么,最终出丑的就是他自己。
握笔,沾墨,动作娴熟而优雅。
萧阳要用行动来说明一切,再多的废话已然是无用的了。
这只很普通的毛笔在他的手中,似乎在顷刻之间就赋予了鲜活灵动的生命。
唰唰唰!
这是沾满了墨汁的毛笔与白纸接触发出来的声响。
现场一片安静。
他的手腕关节极为灵活,提笔挥毫,时而笔锋一转,时而一气呵成,张弛有度,游刃有余。
于是,洁白无瑕的白纸上,栩栩如生的出现了一个个豆大的黑色毛笔字,整齐排列,宛若活跃在纸面上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