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告辞离开。

乐乐拖在最后，脸色黯然地对杨帆说道：“老杨，我……”

杨帆微微一笑，安慰她道：“不要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但终究是我没有管理好下面的人。”

“大小姐，人心这个东西是最难把握的，即便是他站在你面前，跟你说着讨好的话，你知道他内心在想些什么吗？没关系的，真不是你的错，好好工作吧，把问题解决好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乐乐眼圈一红，点头说：“你放心，后续问题我去处理。”

办公室只剩下杨帆一个人了，再点燃一支烟，他思考着如何应对海澜经纪的新一轮进攻，王海澜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这是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以那个嚣张女人做事肆无忌惮的态度，杨帆也不相信她会善罢甘休。

头疼啊，该怎么弄呢？

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杨帆笑了起来，这家伙，很沉不住气啊，赶紧接通后说道：“师哥，是我……”

扬声器中传出张乃文爽朗的笑声：“哈哈，杨帆，问题都解决了？”

杨帆回答说：“解决完了，多谢师哥啊。”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你在哪儿？”张乃文问道。

“在公司里。”杨帆说道：“师哥有事儿？”

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张乃文说：“嗯，不是跟你说了么，抽时间要跟你聊聊，我看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没其他安排的话，我过去找你。”

杨帆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行啊，地址你知道吧？华宇大厦这边，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断电话，怕竹子不放心，又给她打了过去，简单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杨帆说道：“今晚我可能不回家吃饭了，你要是一个人在家里待得憋闷了，就出门转转。”

竹子说：“冯楠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陪她去逛街，晚饭我们俩在外面吃，逛一会儿我就直接回家了。”

杨帆笑道：“好，到家后给我打电话。”

放下手机，他琢磨着是不是给竹子买辆车，顺便给她找个驾校让她去学个本儿，那么漂亮一女朋友，整天不是打的就是坐大公共的，委实难以让人放心，万一遇到电车痴汉啥的……

真不敢想下去。

就在杨帆胡思乱想之际，张乃文来了，这家伙像个百变星君，这才多大会儿没见啊，就换了套衣服，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是紫色高领毛衣，底下配搭一条卡其色休闲裤米黄色休闲皮鞋，整个人显得很利落。

在杨帆面前转了一圈，张乃文笑着问道：“我这身装扮你是不是看着很眼熟？”

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有些眼熟，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杨帆笑道：“款式很新潮啊，私人订制吧？”

张乃文点头说：“真不知道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自己公司制作的服装，你居然看不出来。”

杨帆露出点小惊讶说：“格调的服装？师哥，津海的专卖店还没开业呢，你不会是专门跑到南和去买的吧？”

张乃文笑着说：“然也！”

“多谢啊，为了照顾我们的生意，还这么不辞辛苦。”杨帆调侃了一句，他才不相信张乃文仅仅是因为喜欢格调公司的潮流服饰而专门跑一趟南和购买的，他跑去南和，必然有其目的。

“喝点什么？”杨帆接着问道。

打量着杨帆略显寒酸的办公室，张乃文说：“有咖啡的话就来一杯，没有的话茶也行。”

杨帆笑着起身：“还真有，不过是速溶的。”从抽屉里取出两袋雀巢，用热水冲了，走回来递给张乃文说：“将就着喝吧。”

张乃文接过杯子轻轻一嗅，笑道：“味道不错。”

杨帆跟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雪白墙壁上的石英钟指针在嘀嗒嘀嗒走动着，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微妙，隔着一张茶几而坐的两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杨帆心里想的是，张乃文的家世背景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居然连京城高官都能影响到。

张乃文则在琢磨着从哪个方向打开话头。

沉闷的气氛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点凉的咖啡，张乃文问道：“有烟没？”

杨帆掏出烟盒，磕出一支给他，又把打火机凑到他面前帮他点燃香烟。

缓缓喷出一口烟雾，张乃文剧烈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着点尴尬说道：“其实我戒烟已经一年多了，这么长时间不抽，还真是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