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小声说道：“牛队，这，这点儿事儿给经侦处理不就得了！咱这儿事儿也不少啊！”

“你懂个屁！这才是大案子！嫌累给我滚出去！”牛大队骂道。

杨伟本事好意，碰了一鼻子灰，挨了一顿骂，不敢再言语。

牛大队把大家都召集到办公室，开了一个内容很严肃，场景很不严肃的会。

内容严肃是指大家都绞尽脑汁的探讨从何入手来查这件假钞案的线索，场景的不严肃是指，一群喝的脸红脖子粗的警察，有的歪坐在椅子上，有的盘腿坐在桌子上，有的刮着胡子，有的抠着脚，李小军早已见怪不怪，他明白在牛大队的带领下，这样看似散漫的队伍，实际上有着惊人的执行力。

而此时牛大队，正在坐桌子上一边剪着脚趾甲一边说：“这件事很是蹊跷，我可以肯定的说，这绝对是一次有预谋的，大数额的假钞犯罪。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假钞扩散的时间点非常集中，大概为最近一周，扩散对象主要以饭店和商店为主，１１０指挥中心一周内接到八十几起报案，都被各派出所忽略了，犯罪嫌疑人就是抓住了数额小，警察不会在意，所以分散作案的心理。大家说说看法吧！”

张强看了看周围说道：“你们说啊，等我说呢啊？”见没人吱声，他捅了捅旁边说道：“文静，你说说！你不是号称小诸葛吗？头绪在哪儿？从哪儿查起？”

文静姓文，名静。他爸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爸想要个女儿，出生前就起好了，没想到是个男孩，索性就这么叫下去了。

文静的名字起得很文静，和秀气，外表却是一个大块头的壮汉，一脸的络腮胡颇具阳刚之气，据说这个名字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上学时因为这个名字打了无数的架，在李小军到来之前，他是刑警六大队的头号打手。

文静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缓缓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你就装吧！哈哈！我看啊，咱就去饭店门口蹲守，看到哪个给假钱，咱就把他抓回来审问！”杨伟说道。

“你那破手别抠了，谁他妈让你开会时抠脚的，恶心不？”牛大队指着杨伟说道。

杨伟看了看正在剪脚趾甲的牛大队，欲言又止。

李小军见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淡淡地说道：“我说下我的看法吧，我觉得杨伟说的有点儿道理，但不是审问，咱们可以温和一些。协调１１０的同事，有假钞报案时，不要再给派出所出警，直接通知咱们！这样咱们就可以接触到这些使用假钞的人，从而查出他们是在哪里得到的假钞，一步步按照线索顺藤摸瓜。其次，我们可以用队里的经费把假钞换回来，找银行的人来协助查验假钞的号码和防伪的方法，寻找这批假钞的规律和特点！最后，我觉得，大部分花假钞的人本身也是受害者！肯定是有一小部分人负责散布假钞！”

李小军说完后，牛大队从桌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手说道：“看看人家说的！你们还不如一个实习生！”

牛大队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并排放在桌子上，说道：“都过来，我左手这张是假的，右手这张是真的，你们看看哪里有问题？”

张强大声喊道：“我靠！牛队就是牛啊！你什么时候换的啊？”

李小军心里也再次佩服了一下，原来牛大队早就想到了，并且在饭店就已经换了假钞，以备查验。

牛队笑道：“不是换的！这是饭店前台桌子上的，估计是服务员鉴别假钞对比用的，我顺手牵羊！”

李小军心里感慨道：“这个牛大队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啊，真是怪人！”

文静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张强笑道：“哈哈，手法真娴熟啊，连我都没发现，不过你这也太抠了，这可是犯罪啊！”

“我刚上班儿时候是抓扒手的，这点儿小伎俩算啥！别废话！赶紧，都过来看看！”牛大队催促道。

大家围上去仔细地鉴别两张钞票有何不同，李小军仔细观察着，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疑点。

杨伟首先打破沉默，他胸有成竹的说道：“左边那张是假的！”

大家都略感意外的看着杨伟，牛大队问道：“为啥？”

杨伟挠了挠脑袋说道：“不知道，左边的看着像假的！”

牛大队狠狠的拍了王伟脑袋一下，骂道：“你他妈真是人如其名，你怎么不能硬点儿呢？看看人家文静，正好跟名字相反，你呢，人如其名！唉！”

杨伟莫捂着脑袋名其妙地说道：“怎么了？你不说左手是假的吗？”

李小军笑了笑，心想：“杨伟又陷入了心理暗示的怪圈！”

牛大队说道：“我他妈故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