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摇头道：“庙宇中的泥塑胚胎，与路边乱石又有何不同，拜它也是无用，这座万佛塔原本倒是有些神妙，可如今也只是一堆乱石而已，你要拜佛，倒不如拜一拜这位大师，别看他年纪小，却也是得道高僧。”

张玉馨好奇的看向小和尚问道：“大师，在下张玉馨，不知您尊号？”

“贫僧空闻，学了几年佛，诵了几卷经，不过是一个佛祖座前小沙弥，岂敢称大师。”空闻小和尚不卑不亢的说道：“郑施主所言倒是颇合佛家四大皆空真谛，菩萨佛像不过是泥塑石雕，与路边土石的确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心认为它是佛，就算是路边土石，也是佛像金身，佛在心中，天地万物何物不为真佛，心中无佛，即便佛在眼前，也与凡人无异。”

郑伟拍手笑道：“空闻和尚，果然高境界，你也是空字辈的和尚，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空静的和尚，我倒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想要效仿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空闻和尚道：“看来施主也见过贫僧师弟，既然如此，日后贫僧还得叨扰施主一番，询问一下我那师弟下落和近况。”

郑伟点点头道：“我就在江林市，大师有事可来找我，这青龙寺，我也来过两次，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张玉馨连忙丢下东西追上去道：“郑伟，你这就走了，来这里就这么走？”

“不走难道还要留在这里过夜不成，我以找到我要的答案，青龙寺对我已经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自然要走。”郑伟说着看了张玉馨一眼道：“你可还记得刚才空闻和尚的样子，他长什么模样，你记得吗？”

“空闻大师不就是……咦，他到底什么模样来着？”张玉馨对郑伟的询问本来不以为意，可当她仔细回想，想要回忆空闻和尚的面貌之际，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到底长什么模样，越想甚至连对方到底是青年还是中年还是老人都不记得了，越想越是觉得想不起，总觉得他脸上好像有一层迷雾一般。

郑伟笑着朝张玉馨面前一划，一道水镜显现，倒影出张玉馨的样貌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张玉馨看到水镜内自己的模样，瞬间回想起来道：“对，就是这个样子……啊，这，这不是我……”张玉馨已经完全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若不是郑伟跟在身边，张玉馨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否则怎么会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

对于张玉馨的惊诧，郑伟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修佛之人，最终目标自然是求得真如，成佛就是终极目标，而佛在人心，众生皆为佛，佛像也就是众生相，每一个人看着佛像，都会感觉像是看到自己一般，空闻此刻还不能直接做到这一步，却也能够让张玉馨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瞬间想起自己看到的空闻样貌就是自己的样子，这也足够证明空闻佛法高深了。

倘若有朝一日，任何人看到空闻的第一眼就像看到自己一般，那他距离成佛也就不远了，而现在空闻还只能让人看了自己样貌之后，记不住自己的样子，在短时间内，唯有照镜子的时候，才会发觉问题，如果时间一长，又会完全忘记，而空闻的样貌也只有郑伟才能真正完全看清楚，他的本来面貌骗不了郑伟。

郑伟眼中，空闻就是一个少年小和尚，而其他人眼中，他却是一个中年和尚，每一个人看他，样貌都会有所不同，除了同为修士境界相差不多之人，休想真正看清他的本来面目。这不是空闻故意如此，而是他修行佛法精深之后，自己已经领悟佛法精髓，所以心境道行直接作用自身表现，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如今人道限制，天下群修最多只能修炼到人仙巅峰，而许多修士曾经都是真仙之境，被打落境界之后，重新修炼回人仙。

这些人原本境界就到了真仙之境，本身境界够高，重修之后，境界和基础无比雄厚，这种人仙，比起沈碧筠苦修而成的人仙，实力更强一筹，即便郑伟收取数亿佛子信徒，自身境界又足够高深，操控佛祖金身，和空静交手，对方只是随便出手，并未完全拿出全力，郑伟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虽有法宝因素在其中，同样也有道行境界和本身积累的原因所在。

厚积薄发，这些境界掉落后重修的人仙，个个都是积累无数的高人，一旦人道限制打破，这些人瞬间就能突破人仙，成就地仙，而后一年成就真仙都是轻轻松松，若有更强者，一年成就天仙都不是什么难事，由此可见这些人的资本了。

一重境界一重天，这一重境界之间同样能够出现十万八千里大的差距来，人仙之境囊括的大道无数，没人能够完全掌控所有人仙之境的大道，正所谓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一人能够修炼几种大道，领悟天地部分规则就算不错了，倘若有人能够完全参悟整个天地大道成就人仙，囊括一切大道修行，那他就算刚刚步入人仙之境，也能轻易打败同境界巅峰的存在，这是因为他的积累和基础足够强大，爆发的实力自然也就难以想象，同样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就算先天神祇拥有无尽寿元，都不敢这般做，只因为天地太大了，大道三千也太多了，人力有穷，不可能全部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