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袁术的武艺

2015-12-03 作者： 公子门客

第305章 袁术的武艺

斜阳终于透出惨淡的昏黄，但曹军的攻城犹未停止。

袁术站在瓮城上，目视着寿春城薄弱的城防，心头甚感焦躁。

自派出纪灵出城后，距今已有整整三个日夜，这三个日夜里，曹军——亦或称之为悍匪出身的苍头军——几乎可以说是昼夜不停地攻击城池。

白日里，苍头军分为数营，对着寿春北城轮番攻击，护城河虽是宽广，但早已被苍头军填出了数条宽阔无比的通道。作为扬州的州治和成国的国都，寿春城建制宏大，一营的兵马攻击北城根本不能完全包围，但夏侯渊却不撒开这一营人马，只让他们瞄准一段猛攻！若是仅凭那一段城墙上的兵力，不久就会落败，袁术便不得不调动别处兵力前来——但曹军主力仍然陈兵城下，冷不丁又派出两营猛攻别处，城防便有须臾崩溃之险。

苍头军依然是属于轻装步兵，武器甲胄并不比成军要强，但战斗力却是强过成军不止一筹。若非是仗着城池之利，在野战战场上，只怕袁术和城中的五千兵马落败只在两个时辰内。

到了夜间，苍头军并不攻城，却是骚扰不断。他们撤到北方二十里处扎营，却派出数百骑兵前来，在城下敲锣打鼓，编着半文半白的古怪歌谣，唱的不是袁术早死，便是成国早亡。每当这个时候，袁术都有率军下城将其一股击杀的冲动，但他每每想起纪灵的告诫，便硬生生忍下了这股冲动。

作为一国之君，袁术不可能再与当年一样于阵前厮杀。事实上，当袁术亲自走上城头，士兵们便会欢欣鼓舞，战斗力立刻飙升两个等次，将攀上城头的苍头军击退。因此，在城中守备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四处支援成军的人，恰是袁术自己。

袁术头戴冠冕，领系披风，披着一身明光铠，驾着战马在城头上奔驰，他所到之处，兵将们便受到莫大的鼓舞，完全超越往日成军的战意和斗志。

“锐士苍头，直取敌酋！”

苍头军再一次发起了冲锋，城上的袁术猛地瞪圆了眼睛。

这可能是曹军今日发动的最后一次，也可能是此战的最后一次！

“将士们！将逆贼粉碎！”

袁术吼出如雷霆般的声音，让平日里跟随侍奉的内侍都大感诧异，他们一直以为皇帝是个高高在上的纨绔，但今日观之，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将军啊。

“吾皇万岁！大成万岁！犯我天威，死战不畏！”

城头上亦是响起呼声，成军士卒开始不顾曹军压制性的弓箭射击，朝顺着飞梯攀上城墙的苍头兵砸下滚木和礌石。作为一路跟随梁啸征战的悍匪，苍头军战斗意志极强，但战斗意志却不是铁打的，也不能将肉身变成铁打的，他们仍然是有血有肉的人，世界上最脆弱的生物之一。

礌石落下时，或是将头砸碎或是将肩膀砸塌，又或是将胸骨砸得凹陷，将手臂咔嚓砸断，苍头军络绎不绝地从飞梯上落下，重重地摔落地面，伤轻的立即爬起来继续战斗，伤重的亦是在等待着积攒力气，而从如此高的城头上跌落下来，也许有有生死不同，但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有一个共同的宿命——筋断骨折，从此告别沙场。

但在不断的伤亡之下，苍头军却未停滞过攻势！

袁术不禁为之感到震撼，苍头军悍不畏死，又是纪律严明，有此锐士十万，足可纵横天下！

至于统兵作战的夏侯渊，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蛋——如此精兵，却用来消耗在城头上，此人号称妙才，却不过是一个蠢材而已。

城下观望的夏侯渊和曹昂并不能体会袁术的想法，实际上他们也不愿意去想袁术的心理。曹昂见己方这么多士兵战死，不禁有些不忍，他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却听夏侯渊低声道：

“苍头军出自黑山，并不受过司空大恩，因此不可信任。”

夏侯渊说完便恢复平静，曹昂的心中却如晴天霹雳。

苍头军出自黑山，不可信任——这便是不顾死伤，一力攻城的原因吗？

之所以请命率领苍头军作为偷袭的兵力，也是看准了寿春城下必有战事，要借机消耗其数量，以保持绝对的控制吗？

这些东西，曹昂先前并未想过，现在想来，竟然是觉得那样的冷酷！

等等……梁啸先前是黑山贼的大督帅，后来与袁绍、颜良、李傕、郭汜、张济、张邈、吕布等人交战，所用的兵力不就是苍头军？

若是苍头军被消耗殆尽，不知梁啸又会是什么感受？

曹昂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地有些后怕。若是仅以穿越者自身的素质来看，曹昂承认自己绝不及梁啸，若是此次苍头军死伤过多，让梁啸生了异心，不知又要为曹操造成多大的阻碍？

——唯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奉翔，好言安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