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个令焦仲卿日思夜想的名字,他蓦地一惊。
“兰芝怎么样了?”
“她过得很不好,因为她将要嫁给太守的儿子。”
“这……我不相信兰芝会弃我而去!”
焦仲卿双拳紧握,虽是嘴硬说不信梁啸的话,心中却委实担忧。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是一个月前他与兰芝分别时兰芝对他说的话。
可是……才只是一个月,兰芝便要嫁给别的男人了吗?!
焦仲卿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捏碎了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磐石虽然无转移,但蒲苇却只是一时之韧!
但在此时,梁啸却突然道:
“你休要气馁,兰芝是为她兄长所迫,身不由己。反倒是你,真是令人担心啊。”
“担心我什么?”
“你认为这件事之后,你在庐江郡府还有活路吗?李术还有必要留着你的性命吗?”
这问题焦仲卿无法回答,只因他已经意识到,答案将是极其不利的境地。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许都和李术利用你办成了这件事,为了保守秘密,当然不适合再留你的性命。”
焦仲卿并非笨蛋,一点就通。知道他自己回庐江便绝无生路之后,焦仲卿不由开始担忧其刘兰芝的安危来。
“李术早知道兰芝是我妻子,这次安排他的儿子迎娶兰芝,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谋划,只知道不论他如何谋划,都将对你和刘兰芝极其不利!”
焦仲卿再一次握紧了双拳。
他恨!
恨这世界,为何总是惩善扬恶,颠倒黑白?
明明作恶的人得不到报应,老天却仍然要夺走他身边一切美好的人和事!
怎么办?怎么办?
焦仲卿唯有摇头,他想不到任何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而在所有办法的最后,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当所有的方案都无效的时候,也唯有这个最直接、最有效。
不论李术会不会加害兰芝,她都不可能再拥有幸福,既然如此……不妨由自己与她共赴黄泉!
焦仲卿想到这里,便举步走向门外,他已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已经冷落了兰芝太长时间,他不能继续再冷落她了。
“什么时候成亲?”
刚刚跨出门槛的时候,焦仲卿如是问道。
“三天后,你赶不到的。”
焦仲卿却是笑道:“我听说三年前你为了蔡琰,一日一夜疾行四百里,我焦仲卿虽然不如你的强横,但在三日之间赶到,却还并不是办不到的事。”
“你能愿意为了她作出这样的决定,很好,我很喜欢。但是你其实已经不必赶往庐江,你要去的地方,应该是……襄阳!”
“什么……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