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记不得中奖的彩票号,可是这位小李他记得啊,那可是守了一个号妥妥大半年了的啊!
再说了,他中了五百万,肆意花费,最终染上了恶习,那如果少中一些呢?比如,中了五百万的五分之一?
陆天林并不认为自己这是要夺民工小李的钱财,相反,说不定,他能在人生的轨迹上,拯救一个只剩下两个月的活头的准失足青年的性命。
强按心中的激动,陆天林不动声色的重新折回,坐在店里,装模作样的看着墙上的开奖走势图。
民工小李带着他的希望,拿着彩票离开了彩票店。
陆天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到那个老刘的身边,随口问道:“老人家,这守号,有什么讲究吗?怎么好像刚刚那人是稳定能中奖似的?”
老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看了看陆天林,发现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的高中生,当下不屑的回答道:“守号?哼,守号,那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那是要沐浴焚香,接引天机的,就像我这样,嘿嘿,守号还差不多!他一个穷打工仔,守个屁号!”
“哦?这么说,老人家,你一定有必中的号守喽?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小子我也跟着买一注呗?”
陆天林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自己跟着民工小李买守号这件细想起来,便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个顺理成章的台阶。
“去去去,一边玩去!”
老刘讳莫如深,生怕陆天林真的来抢他手里捂着的一张纸条似的。
如果老刘知道再过几期,那个他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打工仔,竟然中了五百万,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买彩票了。
不,不是五百万。
那是上辈子,这一世,有了陆天林,民工小李,最多中六分之一!
陆天林撇了撇嘴巴,径自走到店主的面前,生气似的说道:“刚刚那个民工买的五组号码,给我也来一份,我就不信了,这老头能守,我就不能守!”
说完,掏出十块钱来,递给了那个胖女人店主。
既然民工小李还在买彩票,那证明他还没有中。
而根据前世的记忆,两个月后,民工小李跳楼自杀,而据说他在地下赌场赌了两个月,那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这五组号码中的一组,随时可能拿走奖池里的所有奖金,也就是那整整五百万华夏币!
天与不取,反受其就。
陆天林决定,从现在起,这五组号码,每一期都分别买五注!
算一算,如果计划成功,陆天林将与民工小李一同分享那五百万的奖金。更重要的是,陆天林占六分之五,民工小李,只占六分之一!
这样,在没有其他人中奖的情况下,民工小李最多能拿到七十万左右的奖金,恐怕,这样的数额,除去他开善家庭生活,应该还不至于让他深陷赌博的泥潭吧?
那个年头,但凡一组号码购买多注的,要么就是特迷信的人,要么就是特有钱的人,像陆天林这样的穷学生,除了一时心血来潮,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在店主胖女人和那个老刘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中,陆天林用尽量平静的步伐走出彩票店。
没走几步,陆天林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这种彩票,不像体彩那样动辄几千万的巨奖,但有一条坏处,就是一周有三期,换句话说,一周三次,每次五组号码,每组号码五注,那一个星期内,陆天林就必须得在彩票上,花掉至少150块钱。
保险一点,按一个月来算,陆天林必需准备600大洋。
这钱,在那个年代,普通工人工资八九百左右的实际情况来说,的确有点难度。
不过,这个问题,只在陆天林的脑海里停留了不到五秒钟,便彻底解决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下午,陆天林再翘了一节课,提前来到新海派出所,坐在值班室里,观摩着民警的日常工作。
派出所的出警任务很重,孙杰又是副所长,得身先士卒,所以,一直到晚上七点,才稍稍忙歇下来,换上了便装。
“孙哥,就四个人吗?你不要和我客气,我二姨说了,有多少来多少,今晚她准备了一头羊要烤给你们吃!”
陆天林左右看了看,在心中算计着这样的人数,能不能完成晚上的任务。
“哈哈哈哈,你小子,除了值班的,休假的,这里几乎都来捧你的场子了,还不知足?走吧,你带路!”
孙杰笑了笑,冲陆天林扬了扬手掌,几人便打了辆面的,向火车站边上的南小区烧烤大排档处杀了过去。
一到烧烤摊,李永波与他妈妈看到陆天林又带着几个人来,以为又是普通的捧场,刚想着打个招呼,但陆天林立刻递了一个眼神。
因为有了白天陆天林的承诺,李永波好像读懂了这个眼神中的一些含义,当即拉了拉老妈的围裙,示意先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