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诚地说:“天很热,淌汗可不舒服呢,你如果不敢去洗澡间洗,我给你提一桶水在堂屋,大盆也给你拿来,你把堂屋门栓上,就在堂屋洗,那有热水,怕水凉就倒点儿热水。”
而冷小婉当时没有理他,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脸的平静,就像没听见、眼前也没有人似的。
此时,一边听课,温小飞一边想:她会不会洗澡呢?会不会换上衣服呢?她如果坚持不换,可怎么办呢?
温小飞正在走神的时候,又被英语老师发现了。英语老师心中有些奇怪:这个温小飞,怎么我一上课他就走神儿呢?于是就又提问他。
温小飞又没听见,又是刘然捅了他一下,他才真魂归位,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这回他没有答“到”,而是直接说:“报告老师,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老师问他的题目,他即使听了也听不懂的。他的英语成绩在各科中最差,目前稳定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如果能考到五十,就算是超常发挥了。
英语老师这次倒也没有难为温小飞,知道他确实不会,让他坐下了。她只是奇怪:温小飞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刘然更奇怪。她发现自从补课以来,温小飞几乎就没认真听课过,基本上节节课走神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在想一个女孩子?刘然在心里琢磨着,如果是,他又会是在想谁呢?是自己吗?可是他从不看自己,也不和自己说话,除非自己找他说话,他才哼一两声,跟唤小鸡儿似的。
刘然的内心越来越感到温小飞的巨大吸引力,只是她不敢表白,因为她怕吓跑了温小飞。她只能有事没事地找他说几句话,以稍微消解一下自己的苦闷。
“你怎么老是走神儿呢?在想什么呀?”下课后,刘然问温小飞。
温小飞不好意思地说:“噢,没想什么,我就是听不懂,不想听。”
“我教你吧,我还会些的。”刘然自告奋勇,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密切一下两人的关系。
可温小飞却说:“老师都教不会我,你这水平就更教不会我了。”
这句话把刘然说得十分尴尬,而温小飞却没在意,继续说:“要不,你作业给我抄吧。”
刘然一听,又高兴起来,连声说“好”。
于是,温小飞便把刘然的英语作业拿过来抄。
沈旺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刘然,我知道温大胆在想什么。”
“想什么?”刘然见沈旺挤眉弄眼,似有深意,就好奇地问。
“旺仔仔,你真的知道吗?”温小飞怕沈旺又胡扯,就翻了个白眼儿,事先警告。
沈旺笑了笑,说:“我知道,但我不说,刘然自己会悟出来的,这你可不能怪我,女人天生悟性高。”
沈旺故意把“悟性”一词加重,并且分开说。刘然一下明白了,脸腾地一下红了,大骂道:“该死的旺子,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死去!”
沈旺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刘然虽骂了沈旺,可心里却高兴。她真以为温小飞在做白日“春梦”,心想:这家伙可能真像沈旺上次说的,在家看黄色录像了吧。
温小飞对沈旺的话却毫不在意,更没想到刘然会那样想他,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只管飞快地抄着作业,抄得乱七八糟,丢三落四,没几个对的。
中午吃饭时,温小飞去一家面馆儿吃面条,脑子里还在想着怎样改变冷小婉的观念。
他刚坐下,就见刘然也来了,并且坐在了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