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几何?”秦岳阴沉着脸问道,没想到头回打算动一动汤阴城了就碰见了正经八百的金国硬茬子,自己和那金人还真是有缘呢!
“猴子数了数,一共九个人,铠甲上还挂着血泥,该是刚到此地。”猴子说道。
“兄弟们,咱们这回是碰见硬茬子了,大家伙儿说怎么办?”秦岳问道身后的几十个兄弟。
“大,大当家,那金人长于塞外,民风彪悍,听说人人都能拉开那两石强弓,要不?”一个喊做王传的匪子两股战战的说道,咱是土匪,是杂牌军,能敌得过那金人虎狼?
“是啊,大当家,咱落草做匪子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没必要去得罪那金人,俺听说那金人都是喝了符的死士,当枪不入,万一咱得罪了金人他们浩浩荡荡像蝗虫一样杀进咱的清风寨,咱山寨还能有活路?大当家,反正寨子里粮食也多,不如……”另一个匪子马五也说道,这个砍起土匪、官军、老百姓脸上铺满血浆都能全然不顾的大男人谈到金人竟也是这样的胆怯。
“郝瘸子之前也是武艺超群,可是碰见金人还不是瘸了腿?老当家那功夫更是没得说,若不是郝瘸子相救不也?大当家,咱回山寨吧,官匪一家,咱就守着咱那老窝,一辈子都饿不死,干嘛要下山趟这趟浑水?”刚才喊着下山最凶的一个匪子也说道,说着胯下的驽马打了一个响鼻,这人竟颤颤巍巍一个不留神从马上跌了下去,屁滚尿流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是啊,大当家,金兵势大,咱山寨就剩这么点本钱了,可莫要折在这儿啊!”
“好了。”秦岳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时不我待,此次来的该只是金兵的一什兵力,可若是这群野人和城里的金人会和,到时候不是更难对付了?
“蛮牛,寨子里只有你和金人打过仗,你说我们该怎么做?”秦岳问道。
“无甚,也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一锤子下去照样能砸出**子,一鞭子抽上去照样会嗷嗷叫着像是没了娘的孩子!”傻了一辈子的蛮牛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一回,侧头不屑的说道。
“兄弟们,金人侵我河山,毁我家园,像这次,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两次兵临汤阴城,我宋人竟是这般没了骨气,让他死命的糟蹋?”
“我大宋本该和和美美,风调雨顺,可这金人一来血流成河,白骨成堆,相信汤阴城里的惨像大家伙儿先前已然听说了,现在金人又在几里外的林子里糟蹋我们的妇女,杀死我们的孩童,你我都是大宋男儿,岂能坐视不理?”秦岳狠狠拉着来回窜动的驽马缰绳,义愤填膺的说道。
“人要活的有骨气,我们都是带了把儿的男人,更应该活的像个男子汉,实不相瞒,我为何不顾众怨在山寨强行推行军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赶走金人,还我大宋清明河山?兄弟们都是大口喝酒的匪子,平日里自然不会理什么民族大义,可是金人杀光了老百姓,你我做匪子的又如何过活?咱匪子虽说是干的抢杀老百姓的行当,可是如今老百姓都被那金人杀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清风寨的匪子又如何过活?到时候还不是只能从金人手里扒拉粮食?大宋朝廷腐败,官军的战力你我都已然心知肚明,那群只知道喝兵血拿钱混日子的狗屁军队如何能抵御胡虏,报国杀敌?”
“兄弟们,现在正是我清风寨杀敌立威的最好时机,我铁血大宋男儿,岂能在这个时候龟缩不出?我秦岳一介书生,骑马尚且困难,可这事儿我亦会一马当先,不敢落了下风!今日必取那金人首级!”秦岳大声说道。
“吴六子愿往。”吴六子策马出列瞪着眼睛说道:“兄弟们,杀金人,吴六子今天倒要看看金人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哈哈,俺都杀过两个金人了,这会儿岂能做熊?”蛮牛挥着锤子:“一会儿俺要再去杀个痛快!马五、王传,平日里下山抢女人就数你们两个最能逞英雄,可如今怎么就成了没了卵子的熊蛋?哼,清风寨没有孬种。”
一提到杀敌憨牛也是两个锤子锤的叮当响:“对,杀金人,给咱大当家抢几匹战马回来,哈哈。”
吴六子、蛮牛这些人是早先就知道大当家意图的,这会儿自然不甘示弱,全都站了出来,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有了榜样,不少人这也嚷嚷着冲出来。
秦岳一策马鞭,指着前方道:“大丈夫立功名就在今日,兄弟们,杀!”说着不顾身后兄弟们反应,这就喊猴子引路,策马往林子里去。
“杀!”蛮牛哈哈笑着舞着大锤这也跟在秦岳身后冲了出去,山寨的匪子谁人要是在这会儿掉了链子岂不是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却才吓的跌落马匹的匪子这会儿也使劲度了口志气,憋红着脸跟在大家后面冲了上去。
国破家亡的档儿上阵杀敌,匪子又何曾甘心落后?秦岳的那句大丈夫立功名就在今日后来也成了清风军的标志,伴随着这支战功赫赫的匪子军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