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将士早已哭成了泪人,此时听到这话无不是精神一震,好多个性情急切的将士这都冲上来抓着三伢子的肩膀使劲的晃:“你说的可是真的?王老将军真还有的救?”
却才为王禀诊脉的老郎中此时只摇脑袋,重伤至此,怕是有大罗金丹有无可奈何了,这小子如今如此说,怕只是想稳定军心,让着一干兄弟莫要断了心气吧?
老郎中在那直摇脑袋,一脸的无奈,太原兵马的将士们则抓着三伢子的手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样激动,一个个这都齐刷刷的下跪只等眼前这年轻小伙子能救了老将军的性命!
秦岳当初下令大军北上御边,拿下这太原城,穷家富路,由此一众兵马物资都是优先供应,所以这清风军中的医仙能手三伢子这也随军北征,一路随行的还有当初那个在山寨打花胳膊时候战死的水牛媳妇薛老妇,如今这二人都成了清风军里名头不小的军医,医治伤患的手段都颇让人惊羡。
没时间再扯些没用的了,三伢子招呼众人离开,这就开始医治伤患。
薛老妇在一旁帮助三伢子医治,撕开王禀早已破烂的衣甲,露出里边已经受伤很多甚至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这就医治。
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的,像薛老妇这样抛头露面的甚少,更别说直接摸着别的男人身子进行治伤了,说出来有些有伤风化,不过这个档儿因为急于救命,身旁的兵将和无可奈何的郎中们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如今一个个全都屏息凝视的瞅着二人。
盐水洗净伤口,用镊子拔出射进王禀身体的箭镞,太疼了,纵使已然昏死的王禀都是冷汗直流,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在昏睡中闷吼一声,痛苦的样子让身边一众将士无不落泪,心有戚戚。
拔干净王禀身上的箭镞,怕少说也有两斤重!这么多的箭镞射在人的身上能把人射成啥样可想而知,中箭的王禀就算形容为刺猬都不算过分了!
拔干净箭镞的二人这就忙活着又往王禀身上擦拭酒精,这酒精是清风军的军医们治伤的不二法门,当初自秦岳发明这酒精之后就迅速在军中风靡起来,这东西不光能用来治伤,而且酒劲儿奇大,喝上一碗就能让人摇头晃脑,说不出的醉意,所以平日里不管有事没事,寨子里的弟兄如今都会做许多酒精出来,或是治伤或是吃点酒糟,如今这都早已成了清风军兄弟们生活必需品,一日离了都不成。
忙活完这一切二人早就是满头大汗了,抹了酒精的纱布如今包裹的王禀就像个木乃伊,而且浑身散发着烈酒的味道,不过此时的王禀依旧是昏迷着,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而且大概是因为刚才拔出箭镞实在太伤元气,王禀此时嘴唇泛白,身上竟是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需要输血,这病人失血过多!”
三伢子的眉头皱在了一起,颇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
王禀身上箭镞中了有好几斤,失血量可想而知,怕是身上的血液这会儿都要流干了去了,如此状况如果不能及时输血,就算伤口做了处理又能如何?三伢子紧张的瞅着吴六子,有些不敢下手。
这个时代没有办法来确定ABO血型系统,纵使知道血液输送的原则,但是因为没有办法来辨别,所以输血救人的法子也像是搂草打兔子,是个没准儿的事儿,有时候输进羊血人都能活下去慢慢变得生龙活虎,而有时候输入鲜血之后人就变得死挺挺了,还不如不输,所以清风军里万一要输血了,都要家属签下生死状,这活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问过早已哭成泪人的王禀家人,王禀这人豪迈,家人自然也不是那扭扭捏捏之辈,吴六子点头示意:“输血,放手去做!”
取来特制的钢针,三伢子这就开始输血……
……
老将王禀如何如今只能看天了,要是输对了,自然可以成活下去,要是输错了……输血之后众人这也不敢再打扰王禀,此时除了静等他苏醒,三伢子也是没了别的招儿,先前为王禀瞅伤的老郎中颇有些失望,这年轻人都没见开出几副药材,瞎忙活了半天这就说能救王老将军的性命?可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此时他也是没有一丝办法了,怕是除了给王老将军准备后事,如今自己能做的不多了!
王禀这边的伤势处理完毕,吴六子这就兵分两路,一路正在打扫战场,却才战斗结束的时候这伙子兄弟就开始了这活计,人打扫战场的热情是没上过战场的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陆家萱这样的贵妇从小就不愁吃喝,百十贯的簪子掉在地上怕是连弯腰捡一下都欠奉,可是她都喜欢骑着小马去战场上捡拾战利品,更别说这些以命相搏的勇士们了,此时打扫战场的这拨兄弟早就是热火朝天,满头大汗也丝毫没觉得累!
打扫战场这一路此时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而另一路,吴六子正在带领这群人重新修补城墙。
老太原府的城墙这才刚刚毁于战火,新城墙的构建迫在眉睫,虽说如今女真西路大军主力已经被自己打败,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什么时候女真人会卷土重来也是说不准的事儿,清风军毕竟不能永远留在太原,吴六子这就招呼太原府的民众和清风军中的后勤队伍,这就开始夯土筑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