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十几个黑衣男子应了一声,一个个冲向徐栋。单打独斗,他们或许没有那个胆子单挑徐栋,可是群殴嘛,这可就是他们最擅长的手段了。
“黄经理?”鲁成达也被突如其来不受控制的局面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堆满笑脸望向黄德宇,见黄德宇阴冷着一张脸,又望向徐栋喊道:“徐栋”十几个黑衣男子气势汹汹冲向徐栋的脚步声瞬间淹没了鲁成达的声音。
见十几个黑衣男子冲向自己的老乡,鲁成达身后的几十个民工顿时不干了,一个个大声嚷嚷:“鲁哥,****胖子。”
“鲁哥,让这个胖子瞅瞅,俺们山东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鲁成达心中一片慌乱,神情焦躁不安,搓了搓双手,眼看着徐栋淹没在十几个黑衣男子的包围之下,鲁成达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嗓门顿时大了许多:“黄经理,快让你的兄弟住手,否则别怪俺们不客气了。”
黄德宇轻蔑的扫了一眼鲁成达,一群老实巴交的民工而已,也敢跟对自己说不客气?妈的,反了天不成。
“鲁成达,你们要是敢搀和进来,别想拿到一分钱工资。”
鲁成达一愣,他身后的老乡一个个按耐不住了。这个黄德宇平常嚣张跋扈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用工钱来威胁他们。一想到在一品盛唐做了大半年的工地,一分钱都没拿到,几十个汉子顿时更加愤怒了:“鲁哥,工钱俺们不要了,揍死这王八蛋。”
鲁成达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半年的工钱对他们很重要,可是眼睁睁的看自己的小老乡在这个异地他乡被人胖揍,却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山东汉子憨直,没有那么多的小心眼和小算盘,所以他们异常团结。
见鲁成达重重的点了点头,几十个山东汉子一部分冲向那群黑衣男子,一部分冲向了黄德宇。黄德宇这回被吓住了,声音哆嗦:“你们,你们,想干吗?还要不要工钱了?”
回答的他是无数个硕大的拳头。
拳头如雨下,打的黄德宇哭爹叫娘,狼狈不堪。冲向徐栋的那群黑衣男子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十几个兄弟揍一个民工,还不是小事一桩。可事实却让他们大跌眼镜,这个民工跟他们以往揍的民工完全就不是一类人。
他看似和其他民工一样憨厚老实,动起手来却要比他们这些打手还要凶狠的多。更让他们恐惧的是,这个民工的身手太强太强了。一个人单挑十几个黑衣男子,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反倒他们几乎每间隔几秒钟就有同伴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有些黑衣男子见机的快,立马转身想要溜走。可是当他们一转身,面对的却是黑压压的一群民工。这些黑衣男子立马傻眼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些每天搬砖扛水泥,铁管的民工都非常胆小怕事。一个人挨揍,其他民工同伴吭都不敢吭一声。可是今天情形似乎有点不对劲。几个想要溜走的黑衣男子还没来得及拔腿就跑,立马被淹没在了这群民工的潮水中。
十来分钟过后,群情激奋的山东汉子终于停手了。十几个黑衣男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呻吟,估计这次是他们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群凶狠的打手没把民工揍得半死,反倒被民工打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呻吟。
黄德宇就更加悲剧了。
围殴他的将近十来个民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拖了大半年的工资一分钱不花还是小事情,天天叫嚷着让他们赶工。
五六点钟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起床一直做到晚上十点左右才收工。工地上的伙食见不到几块肉,飘着半点油花差的一塌糊涂还贵的要死,每顿还要从工资里面扣十多快钱。
上工迟到要扣钱,请假加倍扣钱,活脱脱的一个黄扒皮。
一旦狠下心来,这群山东汉子可就不会留什么情面,一个个往狠里揍。黄德宇被揍的面目全非,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国字脸更是肿的像猪头。和往日油光满面的形象相比,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唉!”打完人,鲁成达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做事情还像毛头小伙子一样这么冲动。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男子,其他刚刚停手的山东汉子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开始有些躁动不安起来。打人可不是小事情,尤其对方还是金龙房地产方面负责的经理。一个搞不好,他们就要赔钱坐牢。
“鲁大哥,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到时候你们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就好了。”徐栋的目光很坚定,他很清楚动手的后果。肯定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背黑锅的。自从唯一的亲人,父亲死后,徐栋这辈子的目标就只剩下一个了。
找到曾经给他钱葬父的那个青年,好好的报恩。可惜茫茫人海,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想要在这将近百万人口的一线城市寻找一个人是多么的艰难,无疑于大海捞针。
鲁成达狠狠地给了徐栋一拳:“说啥呢,徐娃子。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们都赶紧离开这里。”
“鲁哥”
“鲁哥,俺们不走。”
“是啊,鲁哥,俺相信一句话,法不责众。”
“鲁大哥。”徐栋刚说话,忽然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陈飞,脑海里回忆起那天晚上这个青年说的那句话:人不可无傲骨,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做人,我希望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跪在地上的时候眼眶居然有了泪花,“噗通”的一下跪在地上:“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