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道:“那夜在袁公路府上,宴席还未结束,你这厮便跑了。出走没多远,何苗,封谞等先后带甲封门。是不是汝这等贼厮,行小人告密?”
闻喜矢口否认道:“曹孟德!你是要冤死我闻不喜啊!这等不忠不义之事,便是砍了闻某的项上人头,闻某也断然不会做的。”
曹操不怒反笑道:“汝竟这般胆小,不与你说笑了。我要去司徒王允府上做客,你我不如同去?”
闻喜眼珠一转,心道:能去王司徒府上,为什么不去?
闻喜道:“正合我意,可是孟德,你空手上门怕是不妥吧?”
曹操道:“愚兄每月俸银才几两,又被你累的罚俸半年,实在是拿不出钱购买礼物了。”
闻喜笑道:“我尝问曹兄,乳名唤作‘阿瞒’。想你曹家也是洛阳大族,祖父也是朝中重臣,你曹孟德会没钱?莫要与我耍笑!”
曹操推了闻喜一把道:“你如去便随我去,不去便不去,提某家的乳名作甚!”
闻喜见踩了曹操的尾巴,陪笑道:“去去去,而且礼物也是我买。你看你,我与你说笑,你到急了。”
二人一同在洛阳市集买了些果品礼物,让店里的小厮挑着,径直往司徒王允府上前去。叩门之后,门缝里闪出一个人家老,曹孟德道:“家老,典军校尉曹操求见王司徒。”
家老看着小厮挑着礼物,回头命家丁把礼物挑了进去,对二人道:“司徒大人外出未归,你们明日再来。”说着,就猛的关上了大门。曹操与闻喜对视一番后,闻喜道:“礼物是收了,可这人今日怕是见不着了。”
曹操一脸怒气道:“哼!只怕是司徒在家,而礼物被这家老匿了!”
说着曹操还要砸门,闻喜扯住曹操的衣袖道:“算了算了,些许果品而已。”
曹操长叹一声道:“汉室衰微,某常闻这王司徒为百官领袖,一身正气。家风堕落如斯,也罢也罢。”
闻喜道:“曹大人,这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曹操指着王允家的朱门,高声喝道:“竖子!不足与谋!不足与谋!”
闻喜拉着曹操寻了间酒肆,沽来两壶酒,二人对饮。曹操不亏是当世英豪,与闻喜谈天说地,一时忘了时间,二人直喝到入夜。才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酒肆。小二追出来道:“客官,您需付些酒钱。”
闻喜一拍脑门,便往怀里去摸,曹孟德一把拉着闻喜就跑。小二直追出去二里地,不见了两人踪影,愤愤而去。曹操习武之人,只是微微见汗,可闻喜被曹操拖着跑了这么远,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能与天下枭雄的这一次逃单经历,真是让闻喜大慰平生。
闻喜喘着粗气道:“区区一顿酒钱,孟德兄为何要逃?”
曹操道:“为了好玩。”
闻喜道:“也罢,我明日去还了他酒钱便是。”
曹操道:“既然逃了,何必再去计较?那样便了然无趣了。”
说着,二人相互搀扶着,摸着黑巷往家走去。不一时,从墙头落下一人,拦住了二人去路。闻喜不认识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衣服,却认识这人的身形和他背上的那口长剑。闻喜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退到了曹操身后。侯成道:“闻不喜,今日有帮手了?”
曹操谓闻喜道:“这是何人?”
闻喜不敢隐瞒,“并州游侠,姓侯名成。我过往得罪过他的朋友,他纠缠我有些时日了。”
曹操拱手道:“朋友!可否听我一言?”
侯成道:“说不说在你,听不听在我。”
曹操怒道:“看来你是存心找茬了?!”
侯成道:“要么人让我带走,要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亮兵器吧!”
曹操大怒,手往腰里一摸才发现,今天出来拜见司徒大人,佩剑未带在身上,一时大窘。
侯成笑道:“手中无剑,还是逃命去吧,免得强出头,丢了自己的性命。”
闻喜对曹操耳语道:“若你手中有剑,对敌此人有几分把握?”
曹操恨道:“某少时师从洛阳剑师王越,还没有谁能在我的剑下讨过便宜,真恨……”
闻喜一扣机簧,一柄软剑就从腰间弹射而出,递到了曹操手上。曹操试了试这软剑的重量,摇了摇头,忽然跃起一剑刺向侯成。二人便在这狭小的巷子里卯上了,全是闻喜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剑招。他惊讶的发现,少年时期的曹操与侯成,在剑法造诣上竟然不相上下,两个人越打越兴奋,越打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