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道:“我算个什么官?无非就是西凉刺史的幕宾,曲部头领而已,一无官职,二无官籍,白身一个,为什么不能开妓院?你是典军校尉,我只是让你帮我打点一下西部尉,好让我在醉红楼偷偷卖些私酒,这点儿小忙你都不帮?!”
曹操道:“我堂堂京城八校尉,如何为你这个妓院的男老鸨去说清?!”
闻喜起身骂道:“曹阿瞒,若不是公路早已离京,你以为我会来求你?洒家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你不答应,我自去求本初,也不用在这里听你的教训。”说着,闻喜提起手边的礼盒道:“亏我还想着给你带些礼物,这醉红楼的一成利,谁赚不是赚,告辞!”
说完,兴冲冲的就要出门,曹操满脸堆笑,上前拦住道:“贤弟!留步,操与你说笑,你到急了。”
闻喜道:“你素来奸猾,我如何知道你哪一句是说笑?不要拦我,我要去见本初了。”
曹操笑道:“袁本初知道什么,不用寻他,你酿你的酒,我看谁敢去查?!来来来,咱们想说一说这一成利是怎么回事?”
闻喜侧目道:“你这么说还差不多,不过我原本是要给你一成的,现在涨价了。”
曹操笑道:“哦!难道你要给我两成了?”
闻喜道:“非也,此刻我至多给你八分,你若再与我说笑,怕是这八分还要少上三分了。”
曹操道:“不说笑,不说笑。”曹操拉着闻喜坐定。
闻喜道:“只要西部尉听话,这酒到不用在城里酿。”
曹操道:“那你在什么地方酿?”
闻喜道:“这个你管不着,我自有办法,不过你需让我的运酒车平安无事的往来于西门。”
曹操道:“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如何运酒?!”
闻喜道:“山人自有妙计。”
一个月后,闻喜与曹操坐在醉红楼临街的那间雅室中吃茶。曹操看着两辆粪车,颤颤巍巍的自西门而来,拐进了醉红楼的后院。曹操对闻喜道:“如此下作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闻喜道:“运输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去看看醉红楼的新花样吧。”
说着,闻喜就叫来了他让杜远新聘的老鸨,醉红楼对面,倚翠楼的过气头牌,妍香。妍香向曹操深深一礼,引着二人下到一楼。原先的散桌已经被清扫一空,天井大院的正中立起了一座大大的花台。花台四周的楼梯引向二楼,拆掉了四周二楼的木窗,换上了栏杆。曹操在中间看了一圈,道:“不喜,这是何意?”
妍香三击掌之后,一队歌姬碎步上台,不知何处传出鼓乐之声,一场歌舞随即开始。曹操看了许久,才发现鼓乐之声是从台下传来的,走进一看,台下中空,四周是一人深的暗台,十几个鼓乐手在台下演奏。曹操喜道:“不喜,这么一来,台下鼓乐赏心,台上歌舞悦目,互不干扰,相得益彰,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闻喜心道:你要是去过歌剧院,你也想得出来。自鸣得意之后,自顾自欣赏歌舞。乐曲初而柔和,台上的歌舞虽然柔美,但平平无奇,曹操又道:“此间设计,虽然别致,可这歌舞太过寻常。”
曹操少时常与袁术,袁绍混迹于此,他到是最有发言权。可曹操说着说着,鼓乐变换,乐曲变得轻快,随后便是激流勇进。台上的歌姬,竟然甩掉了身上宽大的衣裳,露出里面,紧致暴露的短舞裙,一个舞姬定是有人授意,将衣裳甩到了曹操的头上。曹操急忙扯下蒙住头脸的衣裳,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
鼓乐结束,台上的舞姬放下了花台与坐席的通道。闻喜扯着曹操的衣衫道:“孟德!快与我登台去抢亲。”
曹操不解道:“贤弟说什么?”
闻喜道:“明日就要开张,到时候就是几十人与你我同抢了,你是大股东,今天让你一个人去抢,抓那个就是那个!”
曹操坏笑着,指了指这个一肚子坏水的闻喜,纵身跳上花台,台上的舞姬如群鹿一般散开,与曹操追逐嬉戏去了。闻喜却安坐在席间,妍香见状,过来斟酒。闻喜道:“如何?”
妍香道:“大官人奇思妙想,堪称‘花间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