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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太妃这第一次出尽了风头。
当然,这是她以为的,可明白人都知道,真正出尽风头的是那个没有被邀请出席的宋惜惜。
她不狭隘,不小气,甚至大方得体到了极点,在场只怕没人像她这样的大方,心怀宽广,不被邀请,不被喜欢,却如此周到。
送来的画作里有两幅梅花图,有一幅是画的成凌关,成凌关城门下,守城的将士立得端正,身上的铁甲已经锈迹斑斑,手持长枪守着城门,枪头似乎有未干的血迹。
守城人眸光坚毅,寒冷的冬日里,他脚下的雪已经没过了小腿,脸黢黑黢黑的,嘴唇干裂,头发有些凌乱,或许寒风凛冽,他有些鬓发被吹起。
他的手黑且干裂,指甲逢里全是黑色的,手指骨节微弯,握住的长枪对准了前方。
入画的景色,入画的人,如此的栩栩如生,仿佛那人就站在面前一般。
一时,闺阁妇人也仿佛看到了成凌关的将士,看到他们的艰难辛苦,看到他们饱受风霜也依旧站立在城门,守护着国内的繁荣安定。
平阳侯老夫人祖上本是武将出身,看到这幅画她最是唏嘘,道:“太平盛世是他们浴血奋战换来的,士兵拿命去拼,武将何尝也不是?只怕南疆一战的艰难危险,远胜我们的想象,北冥王和宋将军实在是为国尽忠的好将士。”
她特意说宋将军,而不是说宋惜惜,就是要告诉大家,记得宋惜惜除了是国公府的贵女,还是上过战场的女将。
大家一时钦佩,觉得方才对她所议论的一切实在不该。
唯有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从来富贵都是伴随危险而来的,她们是危险,却也换来了泼天的富贵。”
平阳侯老夫人对这位公主亲家最是不喜欢,也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泼天的富贵?哪里来的泼天富贵?这泼天的富贵若是家破人亡,给你,你要不要?”
“再说,”平阳侯夫人厉色继续道:“任何人说这句话,都没有大长公主说的叫将士们寒心,泼天的富贵,当公主的享受着呢,怎知战场之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