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怎么了?”
唐舟着急打断陆怀景的话,唐菀抬手拉了他一把。
“舟舟你别急,听你姐夫好好说。”
“我刚打电话给战友,战友说你娘身体虚弱,送到大队时被……”
陆怀景歉疚的说:“我虽然托了战友帮忙,但我战友也没法明目张胆帮你爹娘。
所以那些社员开了批评大会,你娘生病了,对不起。”
他说的隐晦,可唐菀不傻,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她沉默了,心底一片沉重,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她必须要想办法帮父母摆脱那个身份。
“你别内疚,这事和你又没有关系。”
唐菀叹息一声,她抬手轻抚着眼睛红了的唐舟,轻声细语道:
“舟舟,别哭,爸妈还在等着我们。”
“嗯嗯。”
唐舟用力点了点头,姐弟俩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坚定。
等抵达那边,他们一定要去见见父母。
气氛有些低迷,好在很快到了上火车的时间,陆怀景拿着大包小包。
往火车上挤的满当当都是人,挤的唐菀头晕脑胀的。
依然是硬卧,唐菀让陆怀景睡下铺,唐舟上铺,她睡中铺。
刚才晕过车,所以她不太舒服,到了以后便睡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陆怀景不在,唐舟也睡得正沉,对面中铺坐了个老太太,上铺放了东西,人没在。
下铺躺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她看不太真切,还有个小孩坐在那儿。
唐菀从中铺下来,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水喝了一口。
“娘,娘,我好饿。”
小孩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模样,他轻轻推着躺在下铺的女人。
那女人迷迷糊糊哼了一声,“胜利,水在包里,你自已拿。”
女人的声音特别虚弱,听起来不对劲,唐菀微微皱眉。
王胜利年纪小,他艰难的从下铺底下拖出一个布包,好不容易找到水壶。
“娘,你喝点水。”
王胜利轻轻推了推他娘张红燕,张红燕艰难的掀了掀眼皮子。
“胜利,你先喝。”
她脸涨红着,一看就不对劲,唐菀忍不住提醒她:
“同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她这么一问,上铺的老太太连忙伸出一个脑袋往下一看,满脸的八卦。
“我没事……”
张红燕终于爬了起来,只觉得双手无力,一瓶水都端不稳。
“娘,你怎么了?”
王胜利扁着嘴,有些害怕,唐菀看她那面色怕是中暑了。
这会儿还算不上最热的酷暑,天气也热,再一个他们上火车时那么多人。
人挤人的,天气炎热,中暑也是常事。
“同志,你这肯定是热的,快喝点水。”
唐菀连忙上前帮忙托住她装水的水壶,几口水下肚,张红燕感觉一股清流流入腹中。
“谢谢你,同志。”
话说完,她气喘吁吁的,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显然中暑有些严重。
“同志,你这恐怕是中暑,我帮你去叫列车员,看看火车上有没有消暑的药。”
唐菀会医,原主家也家学渊源,在如今的岁月却是怀璧其罪。
所以她尽量不会展现自已会医术。
“不用不用,谢谢你,同志,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张红燕连忙阻止住唐菀,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她缓缓就好,浪费那个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