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姜止没敢把话说得太绝,怕乔寅给她挖坑。
乔寅竖起食指,“第一,说些我爱听的话。”
姜止张口就来,“乔先生风流倜傥,精明能干,温文儒雅...”
“我不喜欢别人拍我马屁。”乔寅挑眉,直接打断。
姜止不解,“那你想听什么话。”
“你说十句楚伯承的坏话。”乔寅扬唇一笑。
姜止:“......”
“姜小姐,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乔寅提醒中带着几分催促。
他漂亮的桃花眸闪着精光,一看就是憋着坏。
姜止怀疑,楚伯承或许就在隔壁包间偷听。
回春楼包间私密性强,膈应也好,但楚伯承那个耳朵很敏锐,估计什么都能听见。
见姜止犹犹豫豫的,乔寅忍不住笑道:“这第一个要求很简单吧,你不是惦记着李锦一的安危?”
姜止扶额。
她上辈子肯定造孽了。
“倒计时,五、四、三...”
“楚伯承是王八蛋。”姜止开口。
乔寅挺满意,“还有呢?”
“楚伯承作恶多端。”
“他本来就作恶多端,这个坏话不怎么有针对性,不算。”
姜止额头冒出汗珠,她想了想,“...楚伯承长得丑,这个可以吗?”
乔寅掩唇笑,笑声越来越大,“楚伯承那个王八蛋,长得确实丑。”
姜止心想,论相貌,楚伯承其实比乔寅要更加英俊一些。
但这话她没敢说,只能在心里想想。
而且,如果楚伯承长得丑,那整个洛川城就没有好看的男人了。
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坏话,就只能胡说八道。
“说完两句了,还有八句。”乔寅笑的眼里有泪花。
包间对面,楚伯承面色黑沉。
姜止的声音格外清晰。
各种坏话层出不穷。
最后一句话,乔寅制止了姜止,“你说楚伯承是癞皮狗,第一个条件就算达成了。”
姜止在心里唉声叹气,面上弱弱道:“楚伯承是癞皮...”
‘狗’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乔寅几乎笑到趴在桌子底下,因为心情好,他就没为难姜止。
笑够了,他喝了口茶,提出第二个条件,“每个月抽空,出来陪我吃四顿饭,就我们两个,闲杂人等与狗不能跟来。”
隔壁包间,楚伯承拳头紧紧攥着,手背爆出青筋。
胡副官往角落挪,尽量降低存在感。
这时,姜止的声音传来,“可以的,朋友之间吃个饭,不算什么。”
很快就没了动静。
楚伯承听到有门关上的声音。
他推门而出。
正好撞上楚伯承的姜止:“......”
果然,乔寅就没憋着好屁,楚伯承就在隔壁包间。
乔寅刚才特意要求她大声讲话,她说的那些,肯定都被楚伯承听到了。
姜止看着楚伯承,有点儿心虚。
说实话,她的行为就像为了李锦一,把楚伯承卖了。
这时,乔寅慢悠悠从姜止身后走过来。
他颀长的身体走到姜止前面,漫不经心与楚伯承对视,“少帅竟然也在,真是稀客。平日里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有空来这里吃饭,真是巧。”
楚伯承阴鸷的视线定格在乔寅身上。
乔寅不甘示弱回视。
两人交汇的视线,在空中闪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姜止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快要被夺走了,她有些呼吸不畅。
小心翼翼蹭着墙,姜止一步步挪着远离他们。
乔寅先撤回视线,明显挑衅的模样,对姜止说:“别忘了,每月跟我出来吃四次饭,我会在乔公馆准备好烛光晚餐。”
姜止脚步更快了。
本来她想坐黄包车回家,没成想胡副官竟然在外面等。
胡副官拉门,恭敬地请她上车。
姜止吁出一口气,心里稍稍放松些。
而后,楚伯承沉着脸,拉门而进的时候,姜止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楚伯承偏头,面无表情道:“我长得很丑?”
姜止低头,没忍住,扑哧笑了声。
随即,她赶紧憋住,一本正经道:“没有。”
坐在副驾的胡副官掩唇,肩膀在抖。
楚伯承抬脚踹了下前座。
胡副官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止住笑意。
楚伯承攥住姜止的腕子,“你说谁丑?”
“乔寅丑。”姜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楚伯承果然松开她。
姜止心想,再成熟的男人,有时候也蛮幼稚的。
“不许去跟乔寅吃饭。”楚伯承没好气道。
姜止脸色一瞬间严肃,“你能随时查到锦一的行踪吗?”
楚伯承沉默了几秒。
其实乔寅说得对,他在卫城的手,确实没有乔寅伸的长。
乔寅在三教九流中吃得开,而他的人脉大多聚集在上流圈子的商贾政要。
所以相对来说,乔寅的消息,要比他更为灵通些。
姜止便开口,“那你没有资格阻拦我,楚伯承,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不是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有自己的自由。”
“你想开民宿,我支持你,但乔寅明显对你没安好心,我凭什么让你跟他接触,因为李锦一的事,我今天才允许你过来跟他见面。”楚伯承要被气死了。
姜止道:“乔寅不是对我不安好心,是对你不安好心。”
“你知道他对我不安好心,还跟我唱反调。”楚伯承真想把姜止按在床上狠狠收拾一顿。
姜止反驳道:“我担心锦一的安全怎么了?你管的太多了,楚伯承,你就是长得丑,乔寅比你长得好看。”
她气急了,专门捡楚伯承不爱听的说。
楚伯承被气的青筋直冒,恨不得立刻堵上姜止那张嘴。
最后还是胡副官从中劝和,他们才没彻底吵起来。
不过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各自别开头,望向自己方向的车窗外面。
姜止回了督军府,楚伯承冷脸离开。
晚上,姜止以为楚伯承不会来。
她逗弄了一会儿小团圆,随后回了卧室。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楚伯承冷着脸,越过她进了浴室。
他不理她,姜止也懒得跟他主动讲话。
于是姜止倚靠在床上,自己静静看书。
卫生间传来水流哗哗响,不一会儿,楚伯承穿着单薄的缎面睡衣出来。
他冷冷瞥了姜止一眼,随后掀起被子,躺在姜止身边,背对着姜止,用力拉了拉枕头,躺下睡了。
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