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碰还是歪打正着,办公桌的角尖,正好对准了夏天的伤口。
彻心钻肺的疼痛,不但让夏天叫出声来,还让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黎菁一脸关切的扑了过来,“小夏,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夏天摇着头,心里一声哀叹,可千万别露馅了啊。
瞅着夏天咬着牙关,头冒汗珠,黎菁知道夏天一定是负伤了。
但任凭黎菁怎么追问,夏天就是不肯承认,他拒绝黎菁的搀扶,自己顽强地站了起来,只是信口胡诌,说自己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黎菁半信半疑,但夏天死活不让她“关心”,她也只好作罢。
快到晚饭时间,黎菁说去厨房看看,夏天乘机溜出了公社的院子。
什么工作,什么当务之急,现在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才是当务之急,虽然是冬天,但好几层衣服裹着,时间长了伤口也会感染的。
没走多远,夏天就碰上了六叔夏海洋。
夏海洋不但带着枪,还带了两个全付武装的民兵,当然,这两个民兵是本家子侄,绝对信得过的。
带着枪并不会让人惊讶,八十年代初的东南沿海,民兵出门带枪是很常见的。
原来,夏海洋知道夏天身上有伤,怕他被人现,也担心他伤口恶化,晚饭没吃就匆匆的跑来了南岙街。
夏天把夏海拽到一边,忙问村里的情况。
夏海洋说有惊无险,刑警队和派出所在夏家村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但一无所获,现在已经撤走了。
夏天不相信警察会就此罢休,“六叔,警察比你聪明,更比你专业,这是工商所打私办报的案子,刑警队和派出所都立了案,是不会轻易收手的,说不定他们就在村外埋伏着,或者会派便衣进村侦察,甚至在你来找我的时候,他们也会派人暗中盯你的梢。”
夏海洋听呆了,“小夏,照你这么一说,我,我要浑身冒汗了。”
夏天道:“警察不但去了咱们村,还去了公社卫生院呢,他们知道咱们有人负了枪伤,村里的赤脚医生是处理不了枪伤的,说不定现在还在公社卫生院守着呢。”
夏海洋忙问:“那你的伤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夏天吩咐道:“六叔,你和你的人赶紧回去,不但白天不能放松,晚上更得派出民兵加强巡逻,最最重要的是,咱们抢来的那批货,最近这个阶段千万不要动它。”
一边点头,夏海洋一边问:“小夏,那批货你到底想拿来做什么呀?”
“嗯……六叔,你说官重要还是钱重要?”
“这个么,我觉得官和钱同样重要。”
“相对说来,你认为是哪个重要?”
“古人说升官财,升了官就能财,好象官比钱重要一点。”
“六叔,你的思想有进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