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啊,你是财神爷嘛。”
“你要是笑话我,那也是应该的。”
稍作停顿,夏天问道:“老周,方部长知道这事吗?他是什么想法?”
周汉军道:“方部长很讲原则,他到我这里拿证据,我没有给他,总而言之,我听程书记的,没听方部长的,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嘛。”
撒谎,放屁,夏天心道,把方兴国撇得一清二楚,把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周汉军,他妈的你有种。
既已如此,多说就没有意思了。
夏天舒了一口气,周汉军主动承认自己投靠了程运来书记,反倒让夏天如释重负。
“老周,我就这么拿走这三张支票,好象不符合财务规定吧?”
“特事特办嘛,为了让你放心,我这里有一份相关领导亲笔签字的担保书。”
夏天接过所谓的担保书,看了一遍,又收起了三张支票。
钱还是要的,和人可以过不去,但不能跟钱过不去。
“老周,谢了。”
“这就要走?”
“走了。”
“哎,下次我请你喝酒啊。”
夏天走到门口停下,回身看了周汉军一眼,冲他翘了翘大拇指,意思不言而喻。
目送夏天消失,周汉军颓然地跌坐到皮椅上,自言自语道:“福兮,祸兮……欺老莫欺小,可我却把小的给得罪喽。”
分道扬镳,周汉军想到了这个词。
夏天也想到了分道扬镳这个词。
他是一边走一边骂,当然,是在心里骂,把周汉军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但是,当他回到县委大院门口,看到自己的破自行车,车铃没了,两个轮胎都被扎破了,他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县委大院门口的传达室,冒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冲着夏天笑着。
夏天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曾经是县委大院里的红人,当然与看门老头互相认识。
看门老头只笑不说,指着墙上的几个大字,冲夏天滑稽地呶着嘴。
墙上写着十二个字:
“此处不许停车,损失后果自负。”
夏天自嘲地咧着嘴乐了。
因为这十二个墨笔大字,正是他在一年半前亲笔写上去的。
这么一乐,心情也好了,自己现在是一方诸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周汉军不是朋友了,陈林扬、白九龙和苏达还是。
就在这时,郭凯达到了,自行车后架上还绑着一大捆图纸,按照夏天的吩咐,他还雇了一辆手拉车和两个脚夫。
夏天昂挺胸,带着郭凯达进了县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