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幸福摇着头道:“哪是我的人啊,我只是受人之托,要不是为了这个托付,我还懒得来你这里呢。”
“谁啊?能劳动你应大科长的大驾,面子不小嘛。”
“钟海峡,县委常委兼县人民武装部部长钟成军的小儿子。”
夏天心里又乐,这个钟海峡,老子早就答应过钟部长了。
“老应,你跟钟部长有私人关系?”
“没有,钟部长可从来没正眼瞧过我,我高攀不上啊。”
“哪你还帮他办事?”
应幸福苦笑道:“是我们县委组织部的丁老头开的口,丁老头是我的老领导,他一说话,我只有乖乖服从的份儿。”
夏天判断,应幸福不一定知道他已经与钟成军部长搭上了关系,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当作秘密,况且应幸福的立场有点模糊,没必要把什么都告诉他。
于是,夏天说:“老应,我听说钟部长的小儿子是个刺儿头惹事精,你把他放到我这里来,是给我送来一个大麻烦啊。”
“定了,这事变不了了。”应幸福笑着说:“刺儿头,惹事精,都没什么可怕的,以你的能耐,动动几根手指头就能搞定,再说了,钟成军也没要求他儿子来南岙干什么,你完全可以随意的折腾那个坏小子。”
夏天呵呵一笑,“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欺负县委常委的儿子,那我不是傻瓜也起码是个二百五。”
“反正我不管了。”应幸福笑着起身,看了看门外道:“这个张冬,跑哪儿去了?我还得赶两个公社呢。”
真是走马观花,一天跑三个公社,这也叫下基层考察干部?
夏天对这种所谓的下基层很不以为然,形式主义误人误事啊。
再说那个张冬,借机离开夏天的办公室,确实是想去找周汉滨的。
周汉滨在宿舍休息,昨晚的“亏”吃得太大,伤虽不重,但正处于垂头丧气的状态。
按周汉滨原来的个人打算,他是要离开南岙调回县里的,可他忘了一点,虽然有了靠山,可作为一个道行不深的下属,往往总是身不由己的。
但好朋友见了面,却没能说上心里话。
夏天早有安排,他让丁三五去“照顾”周汉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程度。
周汉滨本来想委托张冬,把南岙的情况和夏天的动向转告县委书记程运来。
可有丁三五在,周汉滨不敢开口。
直到张冬起身告辞,周汉滨也没说上一句有用的话。
应幸福和张冬终于走了,夏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事情却往往是不依个人的意志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