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阳急道:“你小子听不懂人话啊。”
夏天呵呵一笑,“我不傻,那齐老太太六亲不认,你让我走她的后门,你想让我往她的枪口上撞啊。”
“抓她的软肋啊。”李晓阳启道。
“哦?她的软肋何在?”夏天来了兴趣了。
“她与老书记的关系。”
“去,陈年往事,从何查起。”
“聪明人办聪明事哦。”
夏天凝神地思索了一会。
李晓阳点烟吸烟,耐心等待。
夏天噢了一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当年老书记老婆带人冲进县委大院,将老书记和齐老太太抓了个现形,后来齐老太太去医院检查,自证清白,这事还有文章可做?”
“果然是聪明人。”点了点头,李晓阳道:“据我所知,当年齐老太太在医院做的检查,是弄了虚作了假的,只要拿到齐老太太弄虚作假的证明,就等于拿住了齐老太太的软肋,以她老人家一辈子的光辉形象,是肯定不敢晚节不保的,再说了,老书记和老书记老婆都还健在,特别是老书记的老婆,越老醋劲越大,齐老太太怕的就是老书记老婆跳出来搅局啊。”
“好办法,好办法。”夏天笑着问道:“那么请问,如何才能拿到这个弄虚作假的证明呢?”
李晓阳道:“去找那个为齐老太太做检查并出具证明的医生。”
夏天点了点头,“那医生是谁?现在在哪里?”
李晓阳道:“刘清霞,县人民医院院长。”
“噢,是那个臭娘们啊。”
“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夏天又问:“那如何才能让她就范呢?”
李晓阳耸了耸双肩,“这个么,就看你的能耐了,反正刘清霞不是什么正经娘们,连个老公都没有,我还听说刘清霞喜欢洋货,就是那种片子,你的战利品里要是有的话,不妨试上一试。”
夏天骂道:“他娘的,这歪门斜道越走越歪了。”
李晓阳没生气,因为他知道夏天不是在骂他,“还有,听说刘清霞很喜欢象你这样的年轻人……”
“打住,打住。”夏天急忙打断李晓阳的话,苦笑着道:“老李,我还没有到出此下策的地步吧。”
“算我没说。”李晓阳郑重其事地说道:“算我没说行了吧,但我不是在危言耸听,齐老太太的行事风格你要知道,抓个反面典型,震慑其他的人,是她一贯的工作方法,你好自为之吧。”
“我谢谢你了。”夏天拍了拍李晓阳的肩膀,笑着说道:“答应你的三十吨化肥三十吨柴油,我不少你一斤,但你不能告诉那几位,至于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现在我要走了。”
夏天表面上很是不屑李晓阳出的馊主意,但是,他心里却暗暗记住了。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人急了的时候,歪门邪道也是可以试上一试的。
只是还没到那个地步,夏天心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夏乘风还没走投无路么。
在县委大院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里,夏天终于找到了正在吃饭的郭香菱和方兰。
两个女人好一顿数落埋怨。
夏天不回嘴,只是一个劲地陪起笑脸,而且还为二人各要了两个荷包蛋,以便让她们尽快的消气。
郭香菱和方兰都参加了上午的县计划生育工作会议。
南岙乡被点名批评,南岙乡党委乡政府被点名批评,南岙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夏天同志被点名。
南岙乡被定为全县三个计划生育工作落近典型之一。
参会的郭香菱和方兰无地自容。
其实,丁三五和钟海峡也参加了这个会议。
但当县委副书记张国民宣布授予南岙乡白旗的时候,丁三五和钟海峡两个家伙,脚底抹油溜走了。
是两个女人勇敢地站了出来,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将白旗领了回来。
夏天从方兰手里接过白旗,打开来,边看边呵呵地笑。
齐玉梅老太太出的这个主意,太损了,太伤自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