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说:“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几天刘东风书记的身体不大好,血压一直很高,那天的会议至少是他病的主要诱因,而且那天他了火,很可能就是他突脑溢血的关键因素。”
黎菁说:“综上所述,刘东风书记突然病倒,一是他自己身体上的原因,二是因为程运来和王文耀,渔民闹事是县政府的缘故,程运来和王文耀负有不可推缷的责任。”
夏天说:“黎菁姐你说得有道理,现在看来,程运来当上县委书记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配我这个小秘书,可能也与刘东风书记突急病有关,很象是要封我嘴的意思。”
黎菁说:“当时呀,县委大院里有很多议论,归纳起来,就是刘东风书记的生病,程运来和王文耀都要负一部分责任,但议论归议论,因为程运来当上了县委书记,谁也不敢公开拿出来说。”
夏天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齐老太太要为刘东风书记报仇,那早就应该展开她的报复行动了,为什么程运来当县委书记她没有一点动静,而王文耀当县委书记没几天,她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呢?”
黎菁说:“明摆着的事情,齐老太太显然是受了别人的鼓动才来的,而且根据咱们刚才的回顾和分析,王文耀要负很大的责任,至少也比程运来要负的责任大,第一,渔业生产是王文耀主管的工作,二,县常委会临时会议是王文耀提出来的,三,书记碰头会是因为王文耀的几句悄悄话才召开的,就凭这三点,王文耀就难辞其咎。”
夏天说:“就算王文耀是齐老太太的报复对象,那怎么会把我给捎上了呢?我怎么也不明白,难道我也是导致刘东风书记突然生病的人吗?”
黎菁说:“在从南岙到县里来的路上,我也替你想过了,你当然不是让刘东风书记生病的人,但如果一定要找你的茬,你也不是没有问题的。”
夏天说:“我有什么问题?”
黎菁说:“一方面,你当时是刘东风书记的秘书,作为领导秘书,除了工作,还应该在生活上对领导负责,具体到刘东风书记,他当时是一个人生活,你应该做好他生活上的保姆,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明明知道他血压很高,你为什么不有所准备做好防范工作,在当时的情况下,你甚至可以以保护刘东风书记的名义,及时通知其他领导中断会议,请问你尽到一个秘书的责任了吗?”
夏天说:“黎菁姐,你这么说的话,好象有些道理,对刘东风书记的身体,我是有责任的。”
黎菁说:“另一方面,现在谁都知道王文耀能当上县委书记,你在其中挥了很大的主要的作用,齐老太太要找玉文耀报仇,你被她当成王文耀的爪牙,她能放过你吗?再说了,你的南岙乡是全县乃至全地区的计划生育工作落后乡,齐老太太以县计生委主任的身份收拾你,可谓师出有名呀。”
夏天又沉默了。
旁听者程子涵终于开口,“黎菁姐,没有办法或没有人能说服齐老太太吗?”
摇了摇头,黎菁说:“在咱们藤岭县,我看没人能说服齐老太太,至于办法,反正我是想不出来。”
程子涵问:“齐老太太会怎样收拾小夏呢?”
“不知道。”黎菁说:“但结果一定很惨,齐老太太一般不整人,但一旦整起人来,她的手段是很残酷的。”
夏天忽地乐了,“呵呵,我说黎菁姐,你可别吓唬我啊。”
“亏你还笑得出来。”黎菁说道:“齐老太太要是蛮不讲理地折腾你几下子,即使整不垮你,但让你脱几层皮,或是象你在藤岭山气象观测站那样,耽误你的大好青春,你可就亏大了。”
“好吧,好吧。”夏天问道:“两位美女,那你们帮我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能应付或对付齐老太太呢?”
程子涵道:“我不懂官场上的事,但老话不是说过了么,拳头不打笑脸人,我觉得你去求她,兴许她心一软,就手下留情放过你了。”
夏天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但这是最后的办法,向对手跪膝投降,这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这办法先予以保留,等到走投无路时再使用吧。”
黎菁道:“小夏,也许找一个或几个让齐老太太敬重的人,说不定能把她劝住,起码能把你给保住。”
夏天苦笑几声,“找谁,我一个乡党委书记,芝麻大的小屁官,面子不够哟。”
黎菁道:“去找老书记,我听说老书记对你印象蛮好的。”
犹豫了一会,夏天看着黎菁和程子涵道:“要去的话,那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