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他觉得是最公平,一是,每个人都拥有二十四个小时,二是,每个人都要面对死亡。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需自己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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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分离,经历过失去,经历过那漫长黑暗中的等待,经历过那用相思陪伴的生活,他才格外珍惜她,他才不容许自己再有任何失去她的意外,所以,他一定沉住气。
不论多少怨、多少恨、多少不解,他都不会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世界上的这个她罢了芑。
暮暖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转悠,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自己要买些什么看着车中的剃须刀,剃须水,她皱起眉头,哪里拿的重新放回到哪里。
她还真是犯贱,就不给他买,看她能把他怎么样?
推着购物车索性去负一生鲜区买点海鲜一类地的东西,想到自己每次费劲巴力的吃鱼吃虾,她又打怵,算了还是不买了猬。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看着来电显示,蹙下眉,“喂?有事快奏,无事挂线!”
“你吃枪药了,大过年的火气这么大!”陆隽迟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我在超市,负一楼的信号欠佳,没事挂了啊!”
“湛暮暖,你什么意思,小爷给你打个电话你来劲呢,没事,我能给你打电话吗,你是我什么人啊?你自己不知道啊?最好给我态度好点!”
暮暖撇嘴,“好吧,爷,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您吩咐。”
“初六来一趟。”
暮暖沉默,深吸了口气,“我不想去!”
“你必须来,老头的太太过生日!”陆隽迟冷下声音命令,她皱起眉头,想好一会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机票多难订,坐车五六个小时呢!”
“那是别人订机票难订,你就不难订,到时了我去机场接你。”
“哦!”很不情愿的应了声,正打算挂线,陆隽迟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在你哪?”
暮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哦”了声,也不只是应不应是跟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和好了?”
“也不算。”暮暖乖乖的回答,电话那头是一段长长的沉默,那段久到暮暖以为已经挂线的沉默。
“他就没说什么?”
“没有,我只看到他腿上有一条二十多公分的手术疤痕,从膝盖蔓延到小腿!”
“楚儿,两年前,周慕白的死亡证明书并不是我伪造的,那的确是查到的。”
暮暖的脑子“嗡”地一声,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其实,他们之间太多的谜团纠缠撕扯着,他的,她的,那样数不清,理不断,她有时候想告诉他一些事情,竟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四年沉淀了太多的东西在里面,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怎么解释,有没有必要一瞬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