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一行人回到宋家的时候已是深夜,宋雪衣没有让医师给自己疗伤,说是会自己处理。
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孙谷兰第一次遇到,所以尽管心中无奈也由着宋雪衣,为了不妨碍他疗伤,再三叮嘱了几句才离去。
灵鸠见她离去时的脸色,明白她这一去一定会再三计划,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这次伤了宋雪衣的主谋。
孙谷兰一走,宋雪衣又打掉了霞妍,独独留下灵鸠。
灵鸠静静的望着他,表面淡定,实际上内心忐忑不定。一会儿,才呐呐的开口,“不管你想问什么,先把伤处理了,外伤的药放在哪里,我去拿来给你擦。”
这一开口,灵鸠才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因为紧张而暗哑,沙沙的透着几分孩子的可怜。
一只手轻柔的放在她的头上,顺着她的头滑到她的后脑勺,然后微微用力就把她的头压倒一个不算宽敞的胸膛,“鸠儿,别怕。”
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就像是宋雪衣这个人一样的宁和温柔,钻进灵鸠的耳朵里让她喉咙更加的痒。
然后她身体腾空,被受伤的少年抱起来。
灵鸠一惊,却不敢挣扎,只能用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宋雪衣。
宋雪衣似没有看见,往浴池所在的内阁走去,往浴池旁一个墙壁浮雕推弄了下,然后墙壁分开一个一人高的通道口。
这房间竟然有暗道!灵鸠惊讶望着眼前一切。
宋雪衣抱着她走进去,又在暗道处一个机关推弄,墙门关上,通道的烛火怦然燃起。
这是一条通往地底的暗道,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药房?
灵鸠望着整个房间的摆设,确定这就是一间炼药房,四周除了药架子和药柜,只有一副桌椅,以及一个炼丹炉,一堆炼药的器具,手套、药盅、药物天平等。
“治疗外伤的药的是哪个?”不管这里代表着什么,先处理宋雪衣的伤才是紧要。
宋雪衣随手从药柜取来一盒药膏。
从他熟练的行为看出来他对这里的一切熟悉到了极点。灵鸠接住药膏,从宋雪衣怀里跳下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毫不迟疑的扒他的衣服。
宋雪衣对她的行为没有半点反抗,不过细看他耳尖还有点浅红。
衣服一件件扒下来,露出线条感优美的背脊,左腰侧的一道伤痕犹如白雪落梅,有种令人想要凌虐的美感。
灵鸠现在可感觉不到半点的美感,只觉得无比的刺眼,挖药膏的动作很粗鲁,不过擦到宋雪衣伤口上时则轻柔得不可思议,生怕弄疼了他。
这份轻柔传达到了宋雪衣这里,让他勾了勾嘴唇,笑容竟然透出几分幸福满足的味道。
“鸠儿,这里是我九岁时请赵先生他们建的。”
“嗯。”灵鸠帮他擦药动作停顿一秒。
“前些年赵先生也是帮我看病的医师之一,每一位为我看病的医师,我都会向他们请教。”
“……”取来疗伤的白布给他包裹擦好药的腰。
“赵先生看我悟性好,便多留一段日子教导我,因他的面子,青云学院的师长们也会偶尔来宋家教我学识,从我七岁教到十岁才不再来了。”
“把手伸过来。”灵鸠又给他右手臂的划伤擦药。
这时候宋雪衣不用再背面对她,灵鸠悄然抬眸就看见宋雪衣宁静柔和的目光。
“药医是我唯一的兴趣,雪院的人都是我用药培养出来的。”
在宋雪衣手臂绑上一个蝴蝶结,灵鸠才抬头定定望着他。
宋雪衣朝她笑着,双眼弯成半月弧,透着一丝少年的狡黠,“鸠儿,你懂得我的意思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