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船山在景区遍布的港城这个旅游城市来说,极不起眼。除了本地人,不,恐怕就是本地人都没多少知道落船山。哪怕你和一个就住在山脚下的人打听落船山在哪,人家也只能是摇摇头而已。这个名字只是存在于县里的地图或者一些特意关注过这里的人脑子里。
比如,学校的一些老师。
落船山的名字王勇也是头一次听说,那次辩论会之后,听说学校为此专门召开了一次会议来讨论这件事。
很多上了年纪求稳的老师对此很不赞成,他们主要考虑的就是安全问题。学生在学校如果出了问题,学校是要承担责任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作为老师,他们也是要承担责任的!因此他们才不愿意多此一举呢!安安稳稳的在学校里学习多好啊!
不过,就在他们讨论这件事的这两天里,隔壁的农大各个院系陆续开拔,每年的春季到来的时候,农大都会有班级院系学生会组织集体春游。甚至还有很多学校的社团也会利用周六日组织各种形式的春游踏青活动,这早已经形成了传统,每年都是如此。
也因此,受了刺激的高中的孩子们在刘斌这个坏水的组织煽动下,越的不忿起来。不管事学习好的,还是能找到关系的,纷纷找到老师,找校领导反应情况和学生们的诉求。
倒是学校的那个根本就是应声虫的学生会,没有站在学生一边,反而在学校的要求下,要求所有学生暂时不要议论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春游,学校还在讨论之中。
凭什么人家能去,我们就不能去?
安全?你还有脸拿着个说事?人家王家庄那边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去了两次了,我们这些高中生难道还比如那些小孩子懂事吗?
于是乎,原本就不得人心的那些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学生会成员,就更加不得同学们待见了。
好多人为此都有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纷纷都想要提出退出学生会了。可他们也没办法,和大学里学生会都是学生选举产生不同,这里的学生会成员都是老师指定的。
可不是他们想要退出就能退出的,这里面学问大着呢!你真要一意孤行的退会,那不是打了提拔你的老师的脸吗?尤其还是这个时候,因为这么一件事!
王勇倒是没他们这么多想法,他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理由是要协助村里接待央视的记者到村里进行采访。
这个理由光明正大,有理有据,不管事学校还是老师,特别是老贺都说不出什么。毕竟,他们也听说了,央视要来记者到王家庄采访的这件大事。
刘斌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看着王勇悠哉的整天在村里里潇洒的乱窜,还美其名曰是在帮助村委现一些可能有问题的地方。实际上,那天放学回家,看着王勇拍的一堆风景照,羡慕嫉妒恨已经都不能表达他们那一刻的心情了。
高贵还好,一看王勇不是真的在帮村里干活,而是找了个借口游玩,立刻一个生病烧三十九度的病假条就亲自交道老师手里。
看着满脸红润,活蹦乱跳的高贵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高烧了,要请假回家打着吃药,班主任老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早就习惯了,从一开始带这个班,高贵每次请假都是这个理由。之后,之后就不管了。反正你批不批都是一个样,什么处分,叫家长什么用都没用,人家照样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
用他爸妈的话说,我让他念高中就是想要让他混个高中毕业证,也不指望他能考大学,现在会考都考的差不多了,你们也不用管那么严吧?
至于之后,传来高贵要和王勇一块去当兵的消息之后,老师们对他就更是放任自流了。爱怎么地就怎么的吧。
这种朽木,你就是再怎么雕琢也是那个样,还不如把精力放到那几个还有救的孩子身上,没准他们努努力,到时候高考的时候自己班里就能多几个考上大学的。
看到高贵这么牛叉,这么顺利的就请了假,第一次看到高贵怎么请假的刘斌傻眼了,直到放学回家加到王勇的时候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牛皮大了!”
看着刘斌唾沫横飞的跟自己描述当时高贵是多么的帅气的刷刷刷几笔写了张请假条,然后潇洒的亲自送到班主任手里。
那风范,让刘斌无疑极为羡慕嫉妒,恨不能以身代之!可惜,他不敢!他要是真正干,不用他老爸,老贺就干直接大耳刮子上来。
老贺可是拿到了他们家里的尚方宝剑的,他爷爷奶奶,他妈不舍得打他,但是对于老贺这个教过他好几年的老师打他,那是二话没得说。
“打,不听说,就狠狠打的!”
“没事,不要怕打坏了,打坏了我们也不愿你!”
“我们都知道你打他也是为他好!”
家里最疼自己的几个人都这么说了,刘斌在老贺面前还真怵!因为得到了学生家长的大力支持,老贺可没少当着全班人的面拿他当典型杀鸡儆猴。
“你那么羡慕他,你回头也自己下一张请假条给老贺送过去呗!到时候保准你比高贵还出名,全学校的人都会佩服你!”
王勇不怀好意的蛊惑着刘斌,可惜,刘斌充满期盼和憧憬的想了一会儿,还是果断的打消这个可能让他饱受皮肉之苦的想法。
都这么大人了,要是让老贺当着全班人的面打得自己鬼哭狼嚎的,太没面子了。真要那样,还怎么见人,怎么在学校混啊?
“哎,我命苦啊!怎么就不能是我啊!这事干的太带劲了!太有感!太牛逼了!要是我该多好啊!”
说完,这小子就又陷入了自己臆想之中,沉浸在他自己的美妙幻想之中,不可自拔。只是,有个最佳损友在旁边,他的美梦很快就破碎了。
“做啥美梦呢!”
“你干啥?干啥?我不敢学高贵,你还不能让我做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