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足摆开架势,把金算盘一扬,道:“那就动手吧。”
陈玄丘皱了皱眉,道:“我赶时间,还有谁想找陈某寻仇的,一起出来吧。”
陈玄丘朗声说罢,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许多人都向身边看去,看看会有谁站出来。
片刻之后,五个身材高挑、容颜一模一样的青衣人从人群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与钱三足成犄角之势站定。
居中一人沉声道:“李家客卿五行杀,为陈牧鸢,向妖屠王讨还公道!”
人群中立时一阵骚动,李家的客卿里边,五行杀绝对不是最厉害的人,但是五个人合力围杀一个人时,哪怕是五个个人战力在他们之上的人,也比不上他们五人。
这五人一母同胞,乃是孪生。
风惜木、风惜水、风惜土、风惜金、风惜火,心意相通,合围绝杀,从未失手。
李家自己就是极厉害的高手,派出他们五个来,显然是觉得比其他人更加合适。
五个人一一向陈玄丘报了名字,陈玄丘深深地望了他们一眼,点点头道:“有趣。”
陈玄丘扬声道:“还有没有?”
“还有我!”
又是一声大喝,一个人大步流星,风尘仆仆地走来。
此人满面风霜,似是刚刚远道而来,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蔽旧的羊皮袄子。
在他背后,背着一口没有剑穗,吞口磨得锃亮的阔剑,他大步而来,便似有漫天风雪、无穷的剑气扑面袭来。
可是,只看他模样,虽然身材异常高大结实,面孔却稚嫩的很。看起来最多十五六岁的模样。
“北方雪宫纳努比,不远千里而来,为我胞兄,讨还公道。”
“雪宫的纳努比?你是纳努克的弟弟?”
陈玄丘第二轮比赛时,干掉的就是纳努克,要不是看见这少年,他都忘了。
陈玄丘一皱眉道:“我和你兄长是台上竞技杀了他的,上了赛台,生死各安天命,你来寻什么仇?”
纳努比尖声道:“就凭你也是我大哥的对手?不是你使诈,害我大哥上当,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我使诈?你看到了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天下豪杰都畏惧你的淫威?这件事,自然有人告诉我!”
“什么人想借刀杀人?不会是佘夫人吧?”陈玄丘有些好奇,不过这一方小世界,只是他的临时栖息地,很快就要离开的,所以心中虽然一闪念,也没太过深究。
陈玄丘点头道:“好!还有么?”
四下寂寂无声,陈玄丘便一掠下地,忽地扬声道:“黄东家,黄东家?黄耳!”
黄耳正跟他的八个兔女郎眉来眼去,腻的不行,忽听陈玄丘喊他,不由一怔,骑在马上,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儿啊?”
陈玄丘道:“对面有七个人,你也来吧。”
黄耳大惊:“啊?为什么是我?”
陈玄丘道:“我等八人中,以你黄耳大仙最是厉害。江湖传言,黄耳大仙,法力无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大敌当前,也只有你黄耳大仙出马,才能解此困局了。”
黄耳大仙一听,不由得心花怒放:“是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哎呀,这是我的知音呐,哈哈哈,大仙我确实是非常了得的,只是我做人很低调,平时不怎么宣扬。”
四下人群则交头接耳。
“这货是谁啊?”
“不认识?”
“黄耳大仙,谁听说过?”
“没听说过啊。”
“我好像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听说他是个卖血的?”
“卖血?谁买血啊,那玩意儿有个毛用?难不成天蝠门现在混到买血喝了?”
黄耳大仙脸色很难看,这些鼠目寸光的东西,看不出本大仙的本事,也属正常。这样一想,马上心平气和起来。
陈玄丘道:“黄东家,过来吧。”
黄耳大仙磨磨蹭蹭地走到陈玄丘身边,低声干笑道:“我现在一天损失上万滴血,身子骨儿虚,我只能摇旗呐喊一下,你可不要指着我呀。”
陈玄丘乜视着黄耳大仙道:“放屁!我一天只采你五滴血,哪来的百十来滴?”
黄耳大仙急道:“是真的啊,你想啊,一滴精,十滴血……”
“闭嘴!对头可都不是好相与,你要是想混过去,只怕不容易。”
陈玄丘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黄耳。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家伙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仅仅是他的血可辟一切法术,就注定了他不是个平凡人物。
而拥有如此异能的人,他还没有被人放干了血,还能好端端地活着,自然应该有独到的法门自保,所以陈玄丘想借此机会试一试他的深浅。”
陈玄丘拉着不情不愿的黄耳上前几步,主动走进了七人的包围圈,道:“你们有七人,我们就以两人敌之,动手吧!”
“且慢!”
突然一声尖叫,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看热闹儿的不嫌事儿大,立即左右一分,把那热闹让了出来,就见一个中年美妇,眼含恨意,一步步走上前来。
钱三足一怔,讶然道:“鹿夫人?”
鹿鸣紧紧盯着陈玄丘,道:“还有我!”
鹿司歌一见是姑母鹿鸣,眸波不由一闪,双足轻轻一跃,翩然落到了陈玄丘身边,沉声道:“还有我!”
鹿鸣瞪着鹿司歌,冷冷地道:“你要跟我作对?”
鹿司歌道:“司歌已追随了陈玄丘大人,姑母既然出手,你挂着一个鹿字,那司歌就不能不表明鹿家真正的立场。”
鹿鸣狞笑道:“好!本来,杀了陈玄丘,我也要找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算账,那就一并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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