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人修的是正法,便会受此制药。以后他若为非作歹,则其所习道术,只一次后,便将受了禁制,从此施展不出。
除非此人那时的道行高过了此时施术的陈玄丘,又或者转修邪法,否则俱受这道禁制限制。
那老者并不知道其中奥妙,只觉额头一沉,眉心轮处隐隐有些胀,似乎是被下了什么禁制。
他只当这是陈玄丘的仙人手段,他若不遵法旨而行,便会遭到反噬,哪里还敢生出一丝违逆之意,连忙惶恐地答应了。
陈玄丘道:“好了,尔等各自散去吧。”
那年轻人乃是大雍一员将领之子,宝刀失而复得,心中也自欢喜,忙与同伴一起向陈玄丘拜倒,连称小二大神不止,然后毕恭毕敬退下,倒退着拐过一片山石,这才敢转身而走。
陈玄丘一回身,就见丑神将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陈玄丘端着的肩膀马上往下一塌,腰背一佝偻,迈着小碎步跑过去,一脸谄媚地道:“丑神将,小神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您神案之上的法尺,糊里糊涂地就寻来了。”
丑神将一脸揶揄地道:“这些凡人好像很怕你啊,你在凡间时很厉害么?”
陈玄丘马上眉飞色舞起来,道:“那是自然,不瞒丑神将,我爹乃是当朝一品,位极人臣,在人间大王面前极是受宠,那真是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我大哥内外兼修,乃是人间修士中一等一的高手,有名的剑神,纵横天下,罕有三合之敌。铲奸除恶,所向披靡。
我还有两个妹子,大妹也是习剑的,素有女剑神之称,剑上已可生出剑芒,虽不及丑神将您威风,但在人间,已是无上绝学。
我那二妹却是精于练丹术,一向扶危济困,施药救人,深受万众爱戴,不少人家为她立生了生祠,早晚一柱香,日日……”
丑神将不耐烦道:“那你呢,你有什么所长?”
陈玄丘怔了一怔,讷讷地道:“我?我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一矢,中鼓吏,被逐出。转而学医,自撰一良方,大兄服之,走火入魔。遂修真,不慎得离魂之症,魂飞魄散之际,巧遇已成天界灵官的先祖,受接引而飞升……”
丑神将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还真是个人才。”
陈玄丘忸怩地道:“马马虎虎,运气较好。”
丑神将嫌弃地扭过头去,杏眼一闪,忽然看清了山间飞瀑之旁,竟有三个竖写的大字,鸡飞狗刨一般,巨丑无比,不过倒还辨认得出,赫然是“玄丘峰”三个字。
丑神将喃喃念道:“玄丘峰?”
陈玄丘忙上前道:“这个啊,我知道。据说是上古年间,有一位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仙,名叫玄丘真人,曾在此山修行,后来悟得道果,返回天界,便以手指在此山上刻下了这三个大字,一时传为佳话。”
丑神将动容道:“这字是用手刻下的?”
陈玄丘道:“正是!”
当初陈玄丘可是趁着山体刚刚落成,还不够结实,用剑刻下的字,这时却是大言不惭,硬说是手指刻的,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
丑神将看了一看,点点头道:“这位玄丘真人,我不曾听过。不过,他能以手指在这山壁之上刻下这样一副大字,确是仙人修为无疑。”
丑神将目光一闪,突然傲娇地道:“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神通,我也做得到!”
说罢,丑神将腾空而起,飞抵那峭壁之上,伸出纤纤玉指,刷刷刷刷,指上泛出炽白的剑芒,隔着数丈之远,便在那玄丘峰三个字旁边,刻下了同样大小的三个大字:齐婵云。
丑神将飞回来,落在陈玄丘面前,端详着石壁上的大字,得意道:“怎么样,只说这字,就比那玄丘真人好看多了。”
陈玄丘连连点头道:“字是好字,不过,为什么叫齐婵云呢?玄丘峰,接齐祥云,或者接齐天云,这才比较合理啊。婵云是什么云?”
丑神将白了陈玄丘一眼,淡淡地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