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开,曹卉和陈玄丘都是一愣,齐齐抬头向门口看去。
就见一位身着玉色仙衣裙的少女,正探头向外看着,弯着腰,倒退着往里走,蹑手蹑脚的把门掩上。
曹卉一眼认出是宣妙衣,这才惊觉自己的姿势很不雅,赶紧放手,又向前踏了一步。
宣妙衣吁了口气,拍拍胸回转身来时,曹卉就站在那儿,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
曹卉微微锁着黛眉,道:“妙衣,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宣妙衣一看见那不堪的一幕,就情急智生,呼地一个大转身,作势是倒退着走进房间的。
这时便苦起脸儿道:“卉姐姐,怎么办啊,他又来骚扰我了,偏生他地位崇高,我又不好得罪,怎么办呐!”
曹卉一听,便知道她是为了躲那人,偷偷溜来的。方才应该真是倒退着藏进来,不曾见到方才极易叫人误会的一幕,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咳一声,瞟了陈玄丘一眼,淡淡地道:“你退下吧。”
陈玄丘如蒙大赦,这位妙衣姑娘来的真是时候啊,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如何解局。
陈玄丘赶紧应一声是,迈着小碎步儿走了出去。
宣妙衣看着他有些娘气的小动作,直皱眉:“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儿?跟一个听用的小厮杂役……传扬出去,岂不是要毁了一世清白?
宣妙衣故意问道:“卉姐,他是谁啊?”
曹卉道:“哦,厨下一个小厮,我想吃点东西,吩咐他去通知厨下。”
陈玄丘退出去,还小心翼翼地替二人又关了门。
曹贲笑道:“那人又来找你了?其实,他人生得不丑,身份又贵不可言,对你又如此喜欢,你便跟了他也不亏啊。”
这宣妙衣一双眼睛特别的漂亮,配着一张樱桃小口,整张脸都精致极了。
偏生身材纤巧灵动,颀长的颈项,举手投足,十分的优雅。
哪怕是此时哭丧着脸,也说不出的动人。
宣妙衣嗔道:“你喜欢呀,你喜欢那你嫁他呀,又壮又胖,真要嫁给他,一晚就被他压死了。”
曹卉在她额头点了一指,佯怒道:“你可是丁亥玉女,说的什么荤话。”
这几个女子在外人面前固然是仙气飘飘,私下里说闺房话,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宣妙衣只是嘻嘻一笑,又摊手道:“我也知道他身份尊贵,其实人家除了生得好看一些,也没什么配得上他的地方。可是,人家不喜欢他呀,不喜欢若跟了他,还有几千几万年的岁月要一同度过,那真是想想都怕。”
曹卉听了也不禁皱起眉头,道:“这却是个麻烦。”
她仔细想了一想,道:“不过,天庭自有制度,再者,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敢做出什么非分举动,更不会逼迫于你,你倒不用担心。”
宣妙衣无奈地道:“他总是来纠缠不休,也是要命啊。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闲,老有功夫来找我,我又不好得罪他,重话也说不得,天天陪着一脸的假笑,笑得我脸都酸了。”
曹卉道:“这个一时却也没有好的办法了,便是娘娘也要让他七分,我们如何才能叫他知难而退呢?等娘娘从西昆仑回来,你向她讨个常常外出的差使,避开他算了。”
宣妙衣愁眉苦脸地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宣妙衣便道:“估摸他找不到我,也该回去了,我走了。”
宣妙衣告别曹卉,出了丁卯神将府,俏脸立时就沉了下来。
大姐真是脑子糊涂了,她是春心寂寞了么?只要她放出风声去,不知多少神将愿意追求她,干嘛要跟一个小厮生那等苟且行为?
这要是传扬出去,不但坏了她一世名声,而且乱了上下尊卑的名份,便是天庭制度也不会放过她呀。
宣妙衣越想越不安,六姐妹相处多少年了,感情深厚,她哪能坐视大姐自甘堕落,毁了声名与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