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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画顶着两个黑眼圈苍白着脸和嘴唇洗漱,镜子里的她眼睛里还带着一些红血丝,一般她以前连续三天待在实验室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可昨天一夜,她硬生生跟自己较劲,想着该如何将塞壬扫地出门,结果就是一夜未眠。
头疼的好像被重力球砸过,夜里那种种将塞壬大卸八块的想法到早上全都不翼而飞了,沈画自嘲一笑,夜里果然很容易冲动。
也许是她有点小题大做,现今社会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之间有亲密关系本就理所当然,早在瑞士时她身边有交往对象的同事甚至会大大咧咧的将这个话题提及,她对婚前性行为也能够接受。可私心里能接受是一回事,真正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外加“突袭”让她着实没法面对塞壬。
当沈画从房间出来,她下意识往主卧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主卧的门开着,看不到塞壬。她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落寞,便往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沈画就听到了脚步声,她耳朵动了动,却没转过头去。
沈画今天换上了运动套装,她打算去跑步,跑累了回来睡一觉,也是因为早上空气比较清新,能让她变成浆糊的脑子稍微清楚一些。
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小区的范围很大,所有住户离得都不近,大路畅通,不说绕着小区整个跑一圈,即便只一户人家跑一圈,都大过标准的跑道距离。
沈画心不在焉,也是无心绕着自家外围跑,而是看到路就跑,到岔路口时则是随意选择一条。她知道塞壬跟在她身后,但她全无跟他说话的欲望。
因小时候的自闭症,即便治愈后她仍然不能很好的与人沟通,非人类的塞壬就这么闯进了她的视线,她的自闭症只是让她不喜与人交流接触,但这不包括人鱼。正因塞壬特殊的种族,她才能倾注耐心,因为与他相处自己会很轻松。
若是认真问她是否喜欢塞壬,她能够肯定的回答喜欢,但提及爱,爱到立刻就能跟他滚床单,她就没法应承了。在她看来,滚床单这种事的底线必须是循序渐进到两厢情愿,她自认跟塞壬还没到那一步。
再者,她还隐隐的担心塞壬终有一天会回到海洋,哪怕塞壬嘴上说得再好听再让人信服,但她始终觉得那是因为塞壬不懂“一直”的概念。
她不想将自己的某些观念强行灌输给什么都不懂的塞壬,不想用卑鄙的手段强行将他限制,这也就造成了她自身的矛盾。
这种时候,沈画不禁想,如果塞壬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但转念一想,若塞壬只是个普通人,当初自己又怎么会因为好奇心而靠近他呢?
烦呐烦。
想到昨天那尴尬的事以及塞壬目前还跟她住同一屋檐下,她就更烦,她思忖着要不要回香元山住两天,好好冷静一下。
可将塞壬一人丢在月光城,他吃饭估计都成问题……吧?
与沈画始终保持十米左右距离的塞壬将步子放的很轻,他自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见沈画少有顿步的时候还会接着树隐藏下自己,却不知打从别墅离开,沈画就知道他一直坠在自己身后。
说实话,塞壬也挺茫然沈画为什么生气,而且还是生自己的气,他本想询问,但想到昨天晚上沈画离开前的眼神以及她说的话,他没能遵从内心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开口,沈画会更加不高兴。人鱼并不想自己的伴侣不高兴,因此选择了这种老土的跟踪方式。
一人一鱼一前一后,前面的人苦着一张脸闷头跑着,后面的人不疾不徐云淡风轻,目光中只望得见前面之人。拜塞壬的大长腿所赐,他想追上跑步状态的沈画并不费力,但时间一长,塞壬便觉得双腿不太舒服,就好像在海里游了很久很久之后,有些疲惫。
沈画从自己思绪中回神时猛地现天已大亮,她出门时天还有些黑,五点都不到,而现在太阳早已升起,宛若出浴少女脸颊红霞的天空已经逐渐被刺目而热辣的阳光所取代。
她抬手一摸,额上竟全身汗水,棉质的运动衫的后背也湿透了。她借着系鞋带的姿势蹲下身悄悄往后看去,余光扫见偷偷摸摸跟着的塞壬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运动裤,不伦不类,见她动作竟然还警惕的往树后躲。
沈画:“……”
这是心虚吗?她想。
“汪汪汪汪——”一阵犬吠声将沈画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爱狗之人对狗的叫声会有很明显的分辨,比如只是警告或者讨好,都能从中区分,再如此时沈画听到的犬吠声,则是带着极度的危险。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她警觉朝犬吠声望去时,竟看到两只拖着长锁链的狗凶猛的朝着她奔来,其中一只是比特犬(美国斗牛梗),而另一只……竟是如魔鬼般邪恶凶残的土佐斗犬!
无论是比特犬还是土佐斗犬都是凶猛的犬类,还是凶猛度数一数二的那种。
让沈画惊觉预感不妙的是她看到这两只狗的嘴角都带着血迹,它们行动如风,面目可称得上是狰狞,即便看得出是家养的犬,也没法欺骗自己这两只狗没有恶意。
沈画当即转身,并朝一直跟着她的塞壬喊道:“塞壬快跑!”
有人说,被狗追的时候如果不为所动狗反而不会上前开咬,但只要你跑,它们便会将你当成目标,不追上誓不罢休。可现在沈画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如果在面对这两条凶猛的犬时还保持不动的姿态,自己绝对会被撕成碎块。
沈画恨不得自己再长出一双腿来,虽不明白为什么那两只狗突然狂性大,但为生命着想,必须跑!
却见塞壬不仅没听从她的话跑,反而朝着她跑来,沈画暗自怒骂一声,一把拽过他就要快跑,不想自己还没叮嘱出声,身体猛地腾空——竟是被塞壬单臂托了起来。
“撕拉——”沈画眼瞅着两犬以她没料到的速度追了上来,并朝着她直扑而上,如果不是塞壬及时将她着并托起,她的胳膊和腿绝对会被咬个正着。
便是如此,扑跳而起的比特犬却将塞壬衬衫衣袖撕裂。
两只犬一击不中,立刻迅速起攻势。
“塞壬……”沈画浑身寒毛竖起,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褪去了仅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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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情……
被河蟹了,然后改改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