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生活在县城政治权力上层的一些官员。而那些副科级以下的干部,根据各人岗位的不同,岗位的含金量也不同,所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有的在县城里可以拥有别墅,有自己的私家车;有的却在县城里租房,守着每个月一两千块的工资、补贴,紧紧巴巴地过日子。为买一件衣服、一双鞋子而愁。
这些普通公务员是公务员队五中的主体,干活的是他们,受累的是他们,挨骂受气的也是他们。他们工资低,没有外快,工作压力大,还面临升职的竞争,送礼、拉关系的煎熬。他们是公务员队五中的弱势群体。上面要受当官的欺负,下面老百姓不理解,还要骂他们。他们成了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有的男公务员没办法,在单位里只能忍气吞声,心理压力很大;有的女公务员就主动或者被动向自己的男上司献身,用自己的肉体,换来自己的展空间。所以现在的官场上,男上司玩弄自己的女下属几乎成了一个风潮。东部沿海一个省份,一个副市长被查处了,纪检部门现,这十几年来,只要是他当过一把手的单位,那里的女人稍有姿色的,都被他玩弄过了。他玩弄女人有个特点,只要被他上过的女人,不管是在哪里,他都会收藏人家的内裤,最好上面有女性当时和他zuo爱时的分泌物。他把这些东西上面做了标记,标明时间,地点,女人的名字,都收藏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工作人员打开保险柜,现他收藏了这样的内裤有一百多条。消息传出来后,闹得那些他工作过的单位,女公务员们的老公或者男朋友,人人自危,他们都害怕,自己的老婆或者女友是不是也被这个狗杂种上过了。那几年被他提拔的妇女干部,被大家在心里暗暗过滤了一遍。有些女处长、女局长回到家里,和自己的老公没办法交待清楚,因为她们的内裤都被市长大人收藏了,上面有她们的名字。在哪一家酒店,什么时间,都整理得清清楚楚。有些人的老公知道了消息,就回家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了。
在一些地方,官场上的生态已经退化到这样的地步,估计当初倡导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本人,也是万万料想不到的。一句话,不受约束的权力一定会产生腐败。对付官员的腐败行为,要么动群众,按照共产党以往成功的经验,搞群众运动,靠群众的揭、批判、斗争,解决干部腐化堕落的问题;要么学习西方,搞权力制衡,新闻监督,领导干部必须公布自己的私人财产,接受舆论监督。除此之外,其他的办法只能是扬汤止沸,治标而不治本。
在江左县里,第二个有很大影响的人群,就是那些富人——所谓的矿老板。在这个以金钱多少论英雄的时代。在江左县,生活着这样一大批富人,最顶级的,是几个身家数十亿的矿老板。这样的人估计有三五个。以刘双城为代表,他们有自己的企业,拥有矿山合法的开采权,有资金,也有一定技术,每年向国家上缴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税收。养活了几千工人,他们是成功的企业家,是慈善家,是官员们最亲密的朋友,方方面面都买他们的账。对于江左县里这些县委书记、县长等处级干部,他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还客客气气的,但现在他们财大气粗了,触角已经伸到了省城,甚至北京。这些小芝麻官,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了。刘双城私下里和自己的手下聊天说:“胡润东算什么?廖云海算什么?他们在我眼里算个鸟!老子去省城,想见哪个省长就见哪个?他们能吗?他们请省长吃饭,省长会来吗?他们能跟我比吗?”
在这些巨富下面,是几十个亿万富翁,像周杰那些人。他们有自己的矿山,规模中等,有自己的酒店、房产,每一年轻轻松松也有上千万的进账。这些人在县里方方面面也有自己的关系户,也算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在他们的下面,是数不清的小老板,他们身家千万,或者几百万,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合伙开了一个矿,每一年有几十万的收入,好的年景有上百万甚至几百万,他们人数众多,在县城里是最有活力的消费群体。大凡手里有了几个钱,都要在县城里嫖小姐,各级豪华的娱乐场所,他们是最重要的消费群体。碰到合适的妹子,他们也会一年花个十几万,包养起来。这些人没有多少追求,开矿就是为了财,然后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玩女人。他们有的这样折腾几年,钱花光了,就离开了江左县,另谋生路去了。
此外,在江左县还活跃着这样一股地下的黑社会势力。他们大大小小有上百个团伙之多。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相对固定的地盘,组织严密,有自己的产业,平常里打打杀杀,敲诈勒索,收取保护费,或者开赌场,开地下妓院赚钱。这是一个黑色的江湖。在这个江湖上,大家认同的是哥们义气,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精神,谁敢于拼命,不怕死,仗义,谁名气大,谁受人景仰。几个大的黑社会组织,像“斧头帮”,“青龙帮”,“兄弟会”等,动辄都有几百人,控制着几个乡镇的矿山,集市,甚至你卖什么牌子的白酒、红酒,他们说了算。所有的商户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要不然砸你的商店,打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