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先前我和墨浅讨论过关于冷祁和冷玉沐的事情,还有冷玉沐这次回来冷祁会怎么做。”周芷茗说的时候,看了眼君墨浅,现君墨浅并没有抬头,而是还在看着手中的信。
这说明君墨浅并不反对说出这件事请,于是,周芷茗便继续开口了。“那个时候,墨浅就说过,冷玉沐大抵会在这次回来的时候遇到麻烦事。”周芷茗顿了顿继续开口,“只是墨浅没有明说,是被人要命这种麻烦事。”
“你知道?”风映雨挑了挑眉,君墨浅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推断到什么地步?
“算不上知道,就是些推测而已。”君墨浅抬起了眼帘,望了望风映雨,继而放下手中的信件,不紧不慢的开口。
“推测?”风映雨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指了指君墨浅手中的信,“所以你已经推测到会找我们?”
风映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其实推测到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但如果推测到某种程度的话,就可怕了。温孤翊柒也会推测事情,但至多属于正常范围内,自己大抵也是。但,君墨浅的推测,绝对是超出正常范围,属于可怕的程度。
“大致上是吧。”君墨浅并没有说的很肯定,但语气却是陈述的语气。这说明,这句话虽然带上了大致这种不算肯定的词汇,但着实是个肯定句用语。
“那能知道是谁么?”嵚娆看了眼温孤翊柒,温孤翊柒在向她暗示些什么。嵚娆叹了口气,看了眼风映雨这才开口。
嵚娆知道,温孤翊柒是觉得嵚娆今天的话太针对了,句句都有针对君墨浅的感觉。这让温孤翊柒感觉很不好。
其实嵚娆也知道,风映雨今天的针对不仅仅是因为想要看看把自家落樱堂的事情告诉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更多的是因为温孤翊柒对君墨浅的特殊对待。
也许温孤翊柒自己没有现,但温孤翊柒对君墨浅的确是特别的。所以一向不喜欢和外人亲近的她,才会同意住到医馆来。
其实,按照温孤翊柒的原本的态度,大概是不会住到医馆来的。陌生的地方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可,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也许是因为对君墨浅的放心,也许是对整个落羽苑的放心,说不清楚,但至少能说明,君墨浅在她心中多少是特别的。
“你们有想法么?”君墨浅皱了皱眉,其实对于这件事他也只有个大概的推测,这种推测在他看来还没有太成型,所以他只是先反问了一句风映雨。
对于风映雨的本事,君墨浅还是知道一些的。红衣女将风映雨,就算是在当年智将很多的时候,也算是个角色。
“我觉得是冷祁。”风映雨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这个推断有些无力,没什么太大的根据,所以一开始她是不打算说出口的。
但,既然是来谈事情,又是自家落樱堂主动来聊,那相对的诚意还是要拿出来的。
“冷祁啊……”君墨浅只是重复了一遍冷祁的名字,长时间的没有回应。
周芷茗倒是有些疑惑的看向君墨浅。毕竟按照君墨浅昨天和自己的讨论,冷祁是绝对站在冷玉沐这边的,所以风映雨的这个推测,倒是让他觉得不太可能。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君墨浅摸了摸下巴,缓缓出声。其实君墨浅本来是没有把事情往冷祁身上靠的。不过听了风映雨的话之后,他又重新思索了一下,换了个角度之后,他现冷祁倒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咦?”周芷茗听到君墨浅的话倒是有些吃惊,他看向君墨浅,“墨浅,你昨日不是说……”周芷茗刚刚说出一般,就又不再开口,毕竟身边有不是自家组织的人,多多少少,周芷茗还是顾忌着的。
“恩,我昨日是说过冷祁和冷玉沐是一条线的。”君墨浅点点头,也没有隐瞒自己对周芷茗说的推测,在他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周芷茗见君墨浅自己把话说了出来,便叹了口气,没有再接过话去。
“可是……”这会儿轮到风映雨疑惑了。如果真的找君墨浅的推测,冷祁和冷玉沐是一头的,那这个动手杀冷玉沐的单子怎么可能还是冷祁干的。
“你是在疑惑,为什么冷祁会要下单杀自己一条线的人。”君墨浅笑了笑,随口说了句,“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风映雨听了君墨浅的话,多少是有点被看穿了的尴尬的。“对。”不过,尴尬归尴尬,该聊的事情还是继续聊。
“恩,也很正常。”君墨浅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信,又缓缓的开口,“无论这个人是谁,他给你们传这个的理由,都不会是要了冷玉沐的命。”君墨浅的话说的万分肯定。他的手指在信上敲了敲,勾出一抹相当自信的笑。
“你是说,这封信是故意传给我们的?”嵚娆皱起眉,倒是有些疑惑。
“难怪了。”风映雨倒是豁然开朗了起来,“难怪这封信没有用落樱堂的方式来。”风映雨其实一直在这件事上有所疑惑,一个想要冷玉沐命,想要到直接找落樱堂动手的人,怎么会用的不是落樱堂的方式。
“我就说!”嵚娆听到风映雨这句话,也是明白了,“这么说来,传书给我们的人其实和冷玉沐是同一边的?”
“是不是同边不好说。”周芷茗敲了敲桌子,顺便看了眼只顾着喝茶的百里聆空,他敲了敲百里聆空面前的桌子,示意百里聆空说些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啊。”百里聆空看了眼周芷茗,也知道周芷茗的意思,但还是耸了耸肩。
自从今日风映雨说了些试探君墨浅的话之后,百里聆空就一直这么喝着茶不参与讨论。
“别看我啊。”百里聆空现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自己,不由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就是个管账的,跟钱没关系的事情,我不懂。”百里聆空的态度倒是不差,只是单从语气就能看出,百里聆空这句话的敷衍程度。
“百里。”君墨浅有些无奈,看着百里聆空摇了摇头。
“墨浅,你也别劝我,今儿这事要是搁在她落樱堂身上,别说喝茶,大概都闹翻了吧。”百里聆空看了眼君墨浅,还是没有停下要说的话。
百里聆空指了指风映雨,又冷笑了一声,“风将军在战场上也没学过用人不疑的道理,这点我百里今天倒算是见识过了。”
百里聆空的态度实在是很不悦,然而风映雨却没有说什么。她微微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做事方法,倒也的确现了些许不妥。
但,现归现,知道自己不妥是一回事,觉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是另一回事。
风映雨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的确是不妥,若是按百里聆空的说法,这事是百里聆空对温孤翊柒的试探,自家落樱堂大抵真的会立马请人滚蛋,不用再往下讨论了。
但,与此同时,风映雨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风映雨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个人来试探的。再加上,这次试探,多半的理由并不是为了这个关于组织的讨论,而仅仅是为了温孤翊柒个人。
“用人不疑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风映雨看了眼百里聆空,还是回了过去,“但,我更深信的是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般是合在一起说的两个词,但其实意义上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一个是确定了没有可怀疑的,再去用人。另一个是,既然用了人,就不要怀疑。前者是理所应当,后者多少有些将者大气。
风映雨是做将军的,在战场上,两者都要做到,前者是在选兵阶段,后者是在战场上。
“风将军果然是机警过人,百里甘拜下风。”百里聆空眯了眯眼睛,还是一脸不爽,他站起身,看了眼桌上的信和茶壶,“这里没有酒,我不谈了,你们继续!”说着,也没有等君墨浅和周芷茗说什么,百里聆空就径自的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