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空空门门主这句话说得倒也的确是霸气，让在场的听着都觉着浑身一震的感觉。但古文月只记得，当时自家门主说这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多少感情，甚至让他怀疑，自家门主只是真的觉得这种叫做寒潭玉的东西没什么大用处。

君墨浅和白展陌相视一眼，都从互相的眼中看到一种叫做兴趣的眼神。不可否认，对于这个说出“填海也无妨”的门主，两个人抱有几乎同等的兴趣。

所有的人都知道，空空门的门主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能统领整个空空门，自然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甚至在为人处事上也有着不同于旁人的地方。

但即使如此，还是很少能有人做到，面对寒潭玉这样的珍宝，也视之无物的。毕竟就现在在场的人所看到的，就连一向对很多事情都不大感兴趣的桃花公子白展陌和银面落羽君墨浅都对这寒潭玉有着不小的兴趣。

可这空空门的门主，不仅将寒潭玉直接拿出来当了彩头，且言谈举止之间，似乎对寒潭玉根本就不是很在意。

“看来贵门门主才是真真的好气魄。”君墨浅笑了笑，对于这种事情似乎并没有太过讶异。他的言语中虽带了褒奖，但大抵是说话的语气问题，也真是没让人听出几分褒奖的意思来。

“夙，你怎么看？”纳兰清语皱了皱眉，虽然空空门门主的这番话让她也觉得这是个颇为又气魄的门主说出来的话，但仔细一想，又有很多地方实在是显得有些奇怪。

“你是说寒潭玉么？”夙玖挑了挑眉，自然知道纳兰清语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寒潭玉毕竟是个珍宝，就这么拿出来当做彩头，也未免太过奇怪，无论空空门究竟是什么来历，寒潭玉都是可以和旁的门派，乃至朝廷交易的不二砝码。

他们就这么把寒潭玉当做彩头，要么就是空空门对和旁的门派组织，或是朝廷国家交易一份兴趣都没有。要么就是，寒潭玉这种东西，在大家眼中看来是个宝，在空空门看来，只不过是个寻常物。

前者，看古文月对待君墨浅的反应，又不像是对外界完全不屑的样子。至少，这么看来，空空门大抵还是存着和落羽苑合作的意思的。

而后者，如果再空空门只是个寻常物，那沈红衣又为何要夺取，她一开始的那句“为何不给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倘若这两个原因都不是，那就只有可能是，这个珍宝在空空门门主眼中只是个寻常物，但他的手下却不知道。至少，沈红衣说不准是不知道的。

“是说寒潭玉，也是说空空门。”纳兰清语笑了笑，继而就点了点头。她倒是也有几个想法，却没有一个是说的清楚的，所以这么一刻，她还是想要知道，夙玖的看法是什么。

“大概，寒潭玉在空空门的门主眼中并不是什么珍宝吧。”夙玖耸了耸肩，轻声开口。此时大家的注意都在君墨浅，白展陌和两个空空门副门主身上，自然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谈话内容。不然，光是夙玖这么一句话，大抵又要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我也这么想。”纳兰清语给了夙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和夙玖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的。自己也觉得，要不然就是这寒潭玉只是在旁人眼中属于珍宝，在空空门门主眼中，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可是，这说不通啊。”夙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却很难说服自己。“若说这寒潭玉的作用没什么人知晓，那倒还好，可光是这固国安邦一项，就足以让空空门门主动许多脑筋了。”

这点倒是一点也不假，眼下这些来夺取寒潭玉的人们，自然不可能是所有人都和君墨浅或是白展陌一样，有着必须由寒潭玉才能救活的人的存在。这些人也并不会需要寒潭玉来固国安邦。但，只要有了寒潭玉，基本上就是多了一个与君皇平等对话的机会。这无论对哪个武林门派都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

每一个门派本来都只是在武林中各自为阵，孰强孰弱也只是用武力来说明。可，如果某一个门派组织忽然和朝廷挂上了钩呢？如果某一个门派组织忽然得到了朝廷的大力扶持呢？

这样一来，不要说什么武林盟主的威信问题，这个门派组织，定然就会与其他的门派组织截然不同。人脉，资金，资源所有的一切都会比旁的门派组织来的容易许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没有那么多人需要寒潭玉，但寒潭玉仍是大家都会去争夺的一个珍宝。

“夙，你说，寒潭玉究竟从何而来？”纳兰清语抿了抿唇，夙玖的疑问其实自己也有过，然后就得到了这个更加深刻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