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把纰漏捅大了,警察说都已跑路,这事儿会需要很多钱,甚至天文数字!”
“都跑路了,也没关系!有我在,你叶子轩也要在。”
叶子轩瞬间泪奔,唇角漾起一丝提振的微笑,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扣住了赵芊蕙纤弱欣长的左手。
“时间到!时间到,下次再探视,下次……”
一个恼人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两人无言对视许久,缓缓地松开了手。
出了看守所。
门口。
一众记者和受害者将她团团围住。
“赵芊蕙小姐,这位是来自阿拉木图的古莉詹?朱玛哈兹耶娃,遭遇医疗欺诈的哈萨克斯坦家长,她向我们反映付出了时间和金钱后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电视台女记者举着话筒,贴近赵芊蕙身边,拍了拍一脸苦楚的患者家属,对着镜头说道。
“我们已经召开了新闻布会。对于过失部分,会无条件赔偿。但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不像想象得这般简单。等完全理清之后,再向各位观众汇报,请大家继续保持关注与监督!”
赵芊蕙不卑不亢地微笑道,脸上挂着的风轻云淡,完全不像深陷一堆乱麻,而是轻松周旋,游刃有余。
“各位观众,请不要听信他们不负责任的信口雌黄,我们不想闹,只想让骗子破产……”
这时,一个男记者拉着一对母女闯入了镜头,完全不顾正在进行中的赵芊蕙与电视台记者,凑近镜头争抢着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交流之中的电视台记者与赵芊蕙直接懵掉。
“这位是古莉詹,她女儿阿伊努尔患有先天性脑瘫,生活自理能力差。在看到了这家医疗分支机构大力的宣传后,古莉詹萌生了带女儿去中国治病的想法。为了带女儿去北京看病,她四处筹款,终于凑齐了赴京看病的费用……”记者完全占领了镜头,台词倒背如流,看来是早有准备。
“请继续吧。存在的问题,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赵芊蕙并未阻止,而是优雅地等待着他说完。
“在北京治疗期间,阿伊努尔的手术费用及为期3个月的康复期费用接近3万美元。但是,古莉詹的钱似乎打了水漂,阿依努尔接受的治疗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像他们这样遭遇的家庭有15个,据我们统计,共被骗45.5万美元,相当于304万人民币。 古莉詹后来才了解到,这家医疗机构为她的女儿所进行的手术,实际上是一次美容手术……”男记者的话语变得咄咄逼人,而且极具煽动性。
在他的鼓动之下,被晾在一旁的电视台女记者也完全被洗脑了一般,盘桓在脑海里的信息也演变成了一边倒的词汇从她口中流淌了出来。
“这位记者说的没错,据我们电视台记者了解,这组病人中有一名懂得中文的俄罗斯患者,他应该算是除了十四个哈萨克斯坦家庭之外的第十五个。据他所言,康复治疗并不是传说中的三项神经阻断手术,而是注射了一种肉毒素制剂,对病情没有丝毫的改善,不过是一种苟且骗钱的勾当!”电视台记者也激动地叱叹道。
……
赵芊蕙回到医院办公室时,感觉自己几乎是飘着回来的。
那些记者和家长简直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咸水鳄,瞬间可以将她吞没掉。
如果不听到这第一手的资料,她或许还蒙在鼓里,她开始逐渐理解那些病患家属以及抢关注度与收视率的媒体工作者们。更感谢那些无助的家长,从他们口中得到了这些隐秘的宝藏。
原来,这帮失去良知的分支机构在旭日美容外科医院代理人及叶子轩本人不知情的状况下,拿着他曾经脑外科专家的资质偷偷接了这个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