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他走去了儿子身边,好在孩子小,不认人,不知道林晓是他妈妈。
他抱着他,去了自己房间,“寒寒,你不要怪爸爸,我不爱你的亲生妈妈,我爱的永远只有你的汐妈妈。”
小家伙不懂事,也不会说话,听不懂他的话,拿着相框,就要咬。
“嘿!这不能咬!”杜墨言笑着道,将相框夺走,放在床头柜上。
他迷惘地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韩遇汐的脸,还是觉得,一辈子太漫长,那次手术,没指望能健康地活下来,谁知,他的徒弟医术高超,把他给救活了。
实在做不了自我了结的事儿,所以,继续带着对韩遇汐的愧疚,活下去……
——
一连三个月过去,林晓都没有出现,她好像不在国内,杜墨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他比以前忙多了,由于他的影响力,医院都比以前的知名度高了,慕名来找杜墨言做手术的病人得排号。空闲时,他还是个称职的奶爸。
渐渐地,也克服了因为林晓对儿子产生的偏见。
就算不是他的儿子,就算是医院里的小患者,他都会关心的。
母亲身体不好,加上京城气候不好,老两口在他的劝说下,回加拿大安居了,平时儿子都是保姆带。
——
这三个月,林晓没出国,独自旅行去了,就在国内,西南三省也去了西北。
此时,戴着墨镜,围着头巾的她,正在敦煌,她在这研究莫高窟的壁画已经有半个月了。尽可能地让自己沉浸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里,忘却俗世烦扰。
就这样,徒步,承受着风吹日晒,一站接一站地走。
她是林氏董事长,暗中自然有人保护,不会像其他独行的人一样,可能会遇到危险。
这一走,就是半年。
因为爷爷病重,她才回去。
老人的病榻前,林晓又瘦又黑,但她看起来明显比以前成熟多了。
“爷爷,我很好!一点都不苦!这半年,放逐自己,边走边体验,懂得了不少,您别担心我!”她握着老人干枯的手,淡淡地平静地说道。
“晓晓,爷爷还是心疼你!爷爷听了你的话,没找姓杜的出气,也没要回我的重孙!爷爷疼你,才肯听你的!以我的脾气,我能把姓杜的心掏给你!”老人霸气地说道,也是回光返照了……
林晓摇头,“您还是个霸道的老头!土匪一样!为什么怪他?怎么不怪您孙女犯贱地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不过爷爷,我觉得我也没错!我现在还爱他!永远追不到他也无所谓了,我不追他了,但是,我也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了!反正结不结婚,对我来说,无所谓!”
她笑着说道。
“傻孩子!爷爷替你不值!我的乖孙女,小小年纪,身价百亿!还是个画家!怎么就被一个鳏夫糟蹋了?!”老人的拳头,捶着床铺,难过地说道。糟蹋也就罢了,那男人,还对她无情!
“爷爷!干嘛把您的孙女说得这么弱势啊?明明是本小姐糟蹋了那老男人的!好啦!您不要气了,孙女保证,将来一定好好打理咱林家的企业,让林氏蒸蒸日上!孙女还要过得很幸福,爷爷,幸福不是说,结婚生子就叫幸福,对我来说,心里富足,就是幸福!”她又道,已经知道,将来的自己要做什么了。
看着披着长头,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脸淡然的孙女,老人相信她说的话。
“答应爷爷,要善待自己!得不到的,不要勉强,爱自己,最重要!”老人又道。
她连连点头,“爷爷!我不会再傻了!”
她保证的话刚说完,老人就离世了……
——
林晓让人把儿子接到林家,参加太姥爷的葬礼后,又让人把他送回给了杜墨言。这教杜墨言十分诧异,他以为,失踪了半年多的林晓,是回来要儿子的。
他接到何初夏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你放心吧,林晓说了,她不要寒寒,也不会再缠着你。还有,怀上寒寒,不在她的计划中,那是意外,她才生下的!”
何初夏没多说其它的,只是对他转述了事实。
挂上电话后,杜墨言愣了很久,仍然难以置信。
他以为,林晓是在放长线,不过,事实证明,她真的,不再出现缠着他了!因为,接下来的半年,他现实中根本没见过她,倒是在网络上,看到了有关她的传闻。